《且把年华赠天下》是长篇类型的古代言情小说,小说的作者是姒锦,夏初七和赵樽是小说的男女主角。红刺特战队的中尉女军医夏初七,在相亲991次不成功之后竟然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最悲惨的是穿过来就被打成落水狗,还被关进猪笼,准备沉塘。夏初七逃出生天之后,遇上了身受重伤的晋王。 范氏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楚,也说得无处不可怜,但夏初七却有些诧异了。她为何没有提到她额头上有“黥刑”刺字的事儿? 这不是比那些个鸡毛蒜皮,更容易将她治罪吗? “抬起头来。”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冷声儿。 对她说的? 这下想装死都不能了。偏着头,她扯歪了嘴角,一脸迷茫地望望赵樽,又望望指控她的范氏,傻乎乎地蹙着鼻子直摇头,呆呆的说。 “我是嫦娥,最好看的嫦娥,顶顶好看的嫦娥……” “还装傻?”范氏咬牙切齿,起身指着傻子,“兰大傻子,你来说,是不是你两个合着伙做下的糟践事儿?” 傻子缩了缩脖子,偷偷瞄一眼夏初七,既不敢承认,却也不会撒谎,一张憨厚的脸胀得通红。 “我……我……” “说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你们?” 傻子吓得肩膀一抖,可还是哆嗦着拦在了夏初七面前。 “不,不关我草儿的事,是我,是我做下的……” 夏初七暗自感叹。 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要不是她素来知道傻子就这牛都嚼不烂的傻德性,她往后真不能再与他搭伙过日子了。 驿道边上的凉风呼呼在风,晋王殿下的冷脸与冰还寒。这里的人谁都听说过十九爷铁血残暴好杀戮的传说故事,心下都在寻思,这一对傻子夫妇只怕要遭殃了。 良久,赵樽才声音平平地看向傻子。 “你可知罪?” 傻子低着头,对他不像刚才那么怕了,喃喃的咕哝。 “知,知罪了。殿下,不关我草儿的事。” 赵樽扯下嘴角,“为何要这么做?” 傻子垂下脑袋,说得可怜巴巴,“她好凶,我村,村子里就她最凶!她是个大恶人。她要掐死我草儿,草儿是我媳妇,我要护着她。” 夏初七狠狠闭眼,心酸酸地为傻子的智商默了哀,不料那个晋王爷话锋一转,却冷冷道,“你畏惧于她,便承认是你做下的?” “啊?”傻子愣了,他不懂。 “啊……” 很多人都在抽气,他们虽懂了,却不明白晋王爷为什么要这样。 赵樽声线更凉,面色莫测地看着傻子。 “你没有做过,对也不对?” 这,这,这…… 他在诱导傻子翻供? 夏初七心生疑惑地看过去,他的目光却没有放在她的身上。而她的猪队友兰大傻子,则再次低下头去,摇头否认了。 “不!是我做下的,我讨厌她,他打我草儿,我就要打她……” 哗…… 有人在偷笑,有人在叹息,有人在摇头…… 赵樽却没有表情,低沉好听的嗓音,带着几分不辨情绪的沙哑,“可叹!这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略顿,他面无表情的加重了语气。 “范氏,两个傻子合谋害了你,你当本王也是傻子?” 夏初七闻言大惊。 不仅是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晋王爷的偏袒实在太过明显,明显得就连傻子都愣愣看着他,眼珠子都没有转。 “小贱人!” 范氏一跺脚,不哭诉了,也顾不得她老爹交代过不能说出来清岗县里藏匿有朝廷钦犯,以免他受到株连,一切等晋王离开了之后,再来处置的话了。 泼病一犯,她哪管其他? “殿下!这个贱小淫儿她是个朝廷钦犯,民妇有证据。” 朝廷钦犯? 全场哗然,视线纷纷投向了夏初七。 可率先发作的人,却是范氏的亲爹范从良。 “放肆!殿下面前,说什么疯话?” 大晏朝吏制严苛,当今皇帝又奉行“乱世用重典”,对待犯人刑罪俱重,动辄以杀结案,官吏如犯有失职罪,必将受到株连,丢掉乌纱帽挨板子都是小事,丢掉了小命儿也是常有的。范从良警告地瞪了女儿一眼,拂了拂身上的知县官服,觍着臃肿的身子上前,向赵樽行了个跪拜大礼,恭敬道:“殿下,这妇人乃下官小女,自幼愚顽不堪,言语无状……” 赵樽冷冷一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只脸色未变地问范氏。 “你有何证据?” 范氏偷瞄他爹一眼,声音弱了不少,“殿下,这个贱人来路不明,素来奸猾狠毒,民妇昨日与她争执时,亲眼见她额上有墨刑刺字,定是逃匿重犯不假,请殿下明查秋毫。” 肩膀抖了下,夏初七埋着的头,低得更狠了。 赵樽看向她头顶,眉峰微微一皱。 “你,走上前来。” 心里‘咯噔’一下,夏初七心道完蛋了,目光越过人群望向了马上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心虚,她虽说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视线里带了几分凉入骨髓的讥诮。 难道他早就认出她来了? 不该啊!那日天色昏暗,她的样子又狼狈…… 为了配合自家是个傻子的剧情,她嘴巴一扁,张开双臂就抱住傻子的脖子,一把鼻泣一把泪地蹭在他肩膀上,憋着声音哭起来。 “傻子,我要回家,城里不好玩,不好玩……” 范氏一脸得意,心道,这小贱人还在装,可再装也没有用,在这样的状况下,晋王殿下不追究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殿下,民妇说得千真万确,只要拨开这小贱人的头发一看便知。” “来人!” 赵樽冷冷扫过来,“拨开她头发。” 范氏迫不及待的抢前一步,不等金卫军抓紧夏初七的肩膀,就一下拂开了她的刘海。 “啊——”她倒抽了一口气。 夏初七的额头上没有预想的刺字,只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呀,好大一个胎记!” “原来是个胎记啊,那范家娘子……她识字吗?” “好好的小娘子,颜色长得还好,却是被那胎记毁了……” 范氏呆呆盯住夏初七的额头,大声儿喃喃,“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