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绍衍和林爱月小说书名为《海上月,心上人》,纪长迦是应绍衍林爱月小说的作者,这是一本书评酥到神魂颠倒,相见恨晚的小说。此书恋爱有悬疑,文中剧情好似坐过山车,忽然给你来一个刺激,比如外表禁欲稳重的男人终于得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表现实在是太羞耻了。女主角被男主角亲了之后懵了跑了,自己心慌意乱了一个月,去弓道馆射击的时候,男主角忽然出现,两个人的互动实在是太刺激了。 林爱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掉的,慌不择路,还崴了脚。 回到家,林楚平和林决在客厅说话,看样子是林决告诉他新工作的事。爱月回了房,没一会儿林决过来了,问她:“你前几天在香港,是跟亚际合作了?” 应该是林楚平告诉他的,知道他不关心,爱月甚少跟他说自己的事。她答:“是啊。” 林决直截了当:“就因为这样勾搭上了应先生?” 林爱月一怔,没答话,林决补充说:“下午我看到你上了应先生的车,我刚好从外面回来。” 她勾搭他?呵,可要说反过来的才是事实,谁信呢?她一时无语:“……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爱月,”林决似乎没听她说话,“应先生也是你招惹得起的?” 林爱月冒了火气,又不想跟他吵架,索性走开:“我去洗澡了。” 水流淌过身体,氤氲缭绕,她终于能冷静地去想他。 “我对你说过我没有弱点,我给你机会,成为我的弱点。”热烈的气息,肆意的言语,却是淡如茶的语气。 那一刻,她的脑子“嗡”一声炸开。真好听啊,在她听来,这比春天的熊好听千倍万倍。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想靠近他,却又害怕。 翌日便是除夕,接下来忙着过年,她终于能让自己的脑子暂时回避应绍衍了。 年三十晚依旧没有南月,她初一到家,初三带林爱月回老家。 坐飞机到了首府,还要辗转汽车数小时,去往一个小县城里的瑶寨。南方的冬天仍旧一片青山叠翠,水流清清,气温才是感知四季变化的唯一方法。 南月出生的瑶寨离中越边境不远,不少老人都上过前线,每年政府都要组织扫雷,以防残留的地雷炸死牛羊。寨子不通火车,只有一条逼仄的公路,盘山九曲。一路前进,路边随处可见牛羊吃草,背着背篓、身着青蓝土布的瑶族村民在走动,青山绿水,返璞归真。 这是背篓瑶,瑶族的其中一脉,聚居山区,人数很少很少。 车子才开进寨子口,那里已围了不少男女老少。南月的母亲秦月年轻时就是寨子里人见人爱的大美人,生了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女儿,全寨都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一下车,林爱月就被族人们团团围住。 “阿月回来啦,漂亮得哦!”、“阿月高哦,都跟妈妈一样咯!”族人们夹了方言,普通话不太好,爱月一一打招呼,他们也没太能听懂,热情却不减分毫。 亲人们来帮南月抬年货,一群人簇拥着走向半山腰一片低矮的灰色石砖房,说笑声响彻山谷。 吃过晚饭,族人们围着篝火说话,有个老奶奶记性不好,每年爱月回来,都要拉着爱月说同一番话:“当年山上有石头滚下来,我们村好多房子塌了,政府派人下来帮我们搬家,你老爸啊就是其中一个,脸白白的,真好看啊,你老妈跟你老爸,配得不得了!” 早几年前,族人们还曾劝阻这位奶奶,少跟爱月提她过世的生父,可老奶奶记不住,爱月也喜欢听。 南方不冷,林爱月穿了条长裙,脚踝露出那串银铃。她蹲在老奶奶身边:“雅婆(阿婆),你认识我雅傣(外婆)吗?” “认得呀,你雅傣好漂亮的哦。” 老奶奶开始了故事:“你雅傣以前当医生的,又漂亮先,好多人都喜欢。后来她去越南那边帮忙打仗,认识你阿公,我还得见过,长得俊噢。” “跟你雅傣一起的,都好漂亮哦,她还得带一个外面的姑娘回来,你脚上这串铃铛,你雅傣还得送一串给那个姑娘,她好喜欢的。” “那个姑娘呢?” “后来不见咯,也不懂得去哪里噢,”老人努力想了许久,又说,“只记得,你雅傣叫她,青青。” …… 秦月有三个孩子,南月是长女,后面跟着一双弟妹。 南月生得俏丽,又能歌善舞,从小作为少数民族特长生培养,后来成为知名舞蹈家。二弟在城里上班,小妹传承瑶医,一直留在县里行医看病。 从前寨子建在山顶上,后来山体滑坡,整个寨子都存在安全隐患,政府才将寨子搬迁到半山腰来,建起石砖房。爱月生父是支援队的工程师之一,就在那时与南月相识。 小妹一直住在那时建起来的房子里,只时代变迁,添置了些新家具。 林爱月坐在木沙发上,手里捧着打老照片。正在看的那张,秦月身着医服,绑着两边小辫,明眸皓齿,很是标志。脚踝处系了串铃,正是爱月脚上这串。 三姨端着个木盆进屋来:“来,三姨给你泡脚。” 木盆里是草药熬成的药水,有祛风解寒、舒经活络之效,瑶寨地处多雨雾地带,浴足已成族人习俗。爱月脱了鞋,把脚铃往上挪。三姨拿个小板凳坐在爱月面前,挽起袖子,将她的脚丫放进药水。 林爱月:“三姨,我都大了,可以自己泡脚。” 三姨笑了,按住她脚丫,力道一深一浅:“按摩是大学问,你还不懂的。” “我妈妈去哪里了?” “有个病人来找,她去给病人做药浴了。” “妈妈也会吗?” “她会呀,你外婆从小就教我们,你妈妈好久不做,怕忘咯。” 药香沁人心脾,爱月感到通体舒畅。每年回来,三姨都要给爱月讲她治好了哪些奇葩怪病,爱月都能听得入神。她问:“三姨,你为什么不去城里开个医馆,再收几个学徒,瑶医这么神奇,一定有很多人想学。” “这个啊,祖传的本领,是不能传给外族人的。” “这样啊,那外婆除了传给你和妈妈,就再也没教过别人了吗?” 三姨思忖片刻,说:“有个人特殊,她是你外婆的战友,一起在越南前线支援,跟你外婆拜了姐妹,对瑶医也很感兴趣,外婆每次给人看病、抓药、熬药,她都在旁边认真学习。” “是刚才在外面,雅婆说的那个青青?” “是啊,就是她。” “她从哪里来的呀?” 三姨朝外看了眼,院子里没人,才对爱月说:“三姨告诉你,你不要说出去。那个阿婆是个日本姑娘,当时才跟那边打完仗不久,你外婆带她回来,不敢告诉村里人。” 林爱月很震惊:“那她怎么会跑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呢?” “也许是为了赎罪吧。” “那后来呢?” “后来她不见了,你外婆说是因为她的失误,一直很愧疚,到打完仗还经常跑去越南找她,”三姨摇摇头,有些无奈,“你外婆也是个重感情的人,找她找了一辈子,战场上那么乱,说不定早就不在了,哪里找得到啊?” “因为外婆的失误?” “具体三姨也不太懂,那时我还没出生,你妈妈也还小。后来你外婆老了,有点痴呆,还常常念叨她呢。” 林爱月又问:“外婆跟那个阿婆,真的很好噢?” “是啊,那个阿婆漂亮又懂事,村里还有人想娶她,不过她已经有对象啦。” “结了婚才来这里的?” “那不是,是在战场上认识的,好像也是一个当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