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简》番外中罗韧和木代举办婚礼,季棠棠和岳峰带着儿子岳小峰一起去参加,季棠棠看到婚礼上的那些人渐渐想起了以往,虽然现在她已经退隐,但想起曾经的那些故事,发现经历过并不算一件坏事,曾经的那些已然是自己生命中一段惊险又刺激的精彩回忆。 时间在倒计时,外头更吵了,有吹口哨的,也有起哄的,毛嫂出去了一回,回来时,转达神棍交代的婚礼仪式流程:“我们不搞太复杂,没有拦门什么的那一套,时间到了,罗韧就过来接你,你开门,跟着他就好,其它的,都不用你操心。” 不操心,就是有点紧张,一想到那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看她,她就觉得发慌。 毛哥在外头敲门,说:“有情况,娘家人来了。” 娘家人?红姨吗?木代怔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 是大师兄郑明山。 “要见木代呢,说了,代表师门,有话单独交代。里头的人清场了啊。” 是要清场,这个时候,娘家人最大。 除了木代,其它人都出来,门一开,外头的灯光好晃,喜气裹着酒味,还有行将上桌的大餐味道,带得人微醺。 季棠棠走在最后,出门时,冲木代眨眼睛,像是提醒她别忘了遮掩。 然后转头。 迎面过来一个人,敦实的,却绝不虚壮的身形,步子很稳,气场很沉,和她擦肩而过。 季棠棠忽然停下,垂着的指尖微颤了一下,掌心有细汗,糯糯浸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忽然消音,似乎身在空旷的训练场,脸上钝钝地疼,是刚挨过一拳。 边上,有个男人对着她厉声大骂。 ——“你猪啊,不是教你怎么打了吗?” ——“你就半年,要撂倒两三个男人,不是两三只公鸡!我哪有那个时间让你消化!” 一段长久的,她并非刻意忘却但已经渐消渐隐的日子,像堆积天边的云,被猝然相遇的大风吹到面前。 那些日子,她以为都过去了,但原来过去的永远不死,甚至还没有过去。 灯光璀璨,化作眼里的些许带彩晶莹,她并不知道,郑明山进门之前,曾经忽然回头看她。 眼前忽然出现岳峰的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她:“媳妇儿,你傻了吗?” 季棠棠反应过来。 她在这里,站好久了啊。 岳峰笑,并不问她怎么了,只是伸手过来,握住她发凉的手,揣进自己衣兜。 小腿有扯抱的感觉,低头看,是清朝小地主岳小峰,两只手抱住她一条腿,仰着头看她,说:“妈妈,你傻了吗?” 瓜皮帽又遮眼睛了,他的小睫毛在帽沿下头扑眨扑眨。 季棠棠笑起来,对岳峰说:“今晚上,我大概会多喝几盅酒,多敬几个人,要是喝醉了,你得背我回家。” 岳峰说:“不然呢?我不背,谁背?” 岳小峰仰头:“我!我!” 岳峰低头看他,踢了踢他小屁股:“边儿去,自己背自己媳妇儿去。” 他拉着季棠棠入席,岳小峰站在原地,又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瓜皮帽,气鼓鼓的。 “人家不是还没有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