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倾三国番外曹操:我爱你》是作者梦三生为曹操所写的番外,裴笑在赤壁之战中为曹操挡箭死后,不相信她消失的曹操一直在寻找她,直到失去她后,曹操才知道自己对她的爱。多年后,随着离心扣化为飞灰,除了曹操,所有人都失去了对裴笑的记忆,最终曹操病逝。 他以天下为重。 何为轻? 当那笑靥如花的女子悄然离去…… 他才明白, 何为锥心之痛。 ——题记 夜,凉如水。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直奔丞相府。 “如何?”相府门口,有人在等候,见来人滚鞍下马,忙上前急问。 “何公子?”见站在门口等候的是一名锦衣公子,那人有些讶异,随即忙抱拳道,“小人已往丹阳,春风得意楼内并无裴夫人的行踪。” 微微后退一步,何宴无力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府门。 刚进府门,何宴便停下脚步,愣住。 月色下,正站着一袭明紫的身影,他的发鬓之上,竟是沾染了好些的白发。 “环夫人她……”何宴张了张口。 “不必多说,继续找。”拂袖转身,曹操的语气是不容置疑。 “已经一年多了,环夫人说不定早就已经……”看着那一贯挺拔的背影竟是带了几分萧索,何宴忍不住扬声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薄唇微抿,曹操冷声道。 他就不相信,不相信有人可以消失得如此彻底! 裴笑,上天入地,我一定会找到你! 建安十四年,整个洛阳的百姓都知道曹丞相在寻找一个女子,一个叫做裴笑的女子。 那样无望的寻找,恨不能掘地三尺,恨不能身登九霄。 建安十五年,依然在寻找那个女子。 房内,烛光如豆。 曹操握着书中的书简,想起那一个女子,心里有一某处忽然开始不可遏制的疼痛起来。 每一回,无论她怎么逃,都逃不出他的掌握。 可是这一回,他尝到了无法预知的惶惶然。 她就那样消失在他的面前,从他的怀中化作一缕轻烟。他宁愿相信,那只是她再一次逃跑的小把戏,只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 他宁愿相信,她仍在某一处笑嘻嘻地活着,仍然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嚣张女子…… 忽然之间,头痛欲裂。 曹操咬牙放下手中的书简,站起身,将头浸入一旁的冷水之中。 冰凉的水没顶而来,他的疼痛却没有丝毫的缓解。 那般强烈的痛楚。 直起身,拿布巾擦了擦头上的水,他仰面躺在榻上。 以往,总有一双手轻轻替她按着头。 温暖的,柔软的手…… 他从未见过比她更奇特的女子,有时很粗鲁,有时却又很温柔,而且,他吃定了她是那般的心软…… 就像那一回,他被困在南阪下。她听说他有危险,即使远在丹阳,即使身怀六甲,她也依然大腹便便地赶来见他“最后一面”。 伸手探入怀中,他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十分廉价的样子,却已经被他的体温捂得微微有些温热。 直到天明时分,那强烈的痛楚才渐渐褪去。 “禀相爷,王图求见!”屋外,忽然有人高声禀道,却是许褚的声音。 “王图?”曹操起身开门,却见一脸怒不可遏的许褚正将王图双手反绑,狠狠押着他跪在地上,“你不是昨夜便该出发去刺探敌情了吗?”看着王图,曹操微微扬眉。 王图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禀相爷,军令如山,王图竟为一个女人贻误战机,直至凌晨仍在一个歌姬的房中厮混!” 狭目微眯,曹操冷冷看向跪坐在地的王图,“押入大牢,择日处斩。” 八个字,判了王图的死刑。 令曹操想不到的是,中午时分,居然有一个女子闯进了他的书房。 看着那苍白着脸跪在他面前的女子,曹操饶有兴致地看向她,“抬起头来。” 闻言,那女子浑身微微一僵,颤抖着抬头。 “来莺儿?” 此女原是洛阳城中名盛一时的歌舞姬,以能歌善舞而闻名于洛阳,现居于相府之内,为相府的歌舞姬。 “奴婢愿代王图一死。”她重重的磕头。 她便应该是许褚口中所说的那个令王图贻误军机的歌姬了。 “奴婢听闻王图此次任务险要,恐其有去难回,一时情难自禁,泪流不止,不觉已是鸡鸣天晓……才会令王图贻误战机,请相府治罪,让奴婢代王图一死……” 来莺儿跪在冰冷的地上,哀求。 若是以往,曹操定会嗤之以鼻,冷眼欣赏她哭泣哀求之姿。 来莺儿还在磕头,白皙的额头磕在冰凉的地上,一下,一下,极重。 她一直在说,“奴婢愿代王图一死……” “你若死了,谁来唱歌跳舞给我解乏?”曹操的声音带着笑意,听在人耳中,却是令人心寒发冷。 来莺儿面色发白,仍是一径在磕头。 一直说,“奴婢愿代王图一死……” 絮絮叨叨,无休无止。 “如果你能在一个月之内,将府中的每一个歌姬都调教得如你一般出色,我便饶王图不死,……你来代他死,……这样,你可满意?”扬唇,曹操淡淡地笑。 “谢相爷。”闻言,来莺儿猛地抬头,竟是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靥。 白皙的额头之上有着刚刚磕头留下的血痕,可是那个笑靥,却是美得不染一丝尘埃。 曹操微微一怔,随即眯起眼睛,那个笑容,是如此的熟悉……那是裴笑式的笑容。 一个月的时间,曹操亲眼看着那个歌姬不眠不休,废寝忘食地调教着府中的歌舞姬,她唱歌唱得连嗓子都哑了,她跳舞跳得连路都走不稳。 一个月的时候,她竟然完成了他刻意的刁难。 而她拼命完成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够代替一个男人去死。 “谢相爷成全。”跪在他面前,来莺儿哑着声音谢恩,面上却带着暖暖的笑靥。 曹操看着眼前的女子,“其实……你可以不用死。” “奴婢心意已决。” 六个字,奴婢心意已决。 “那你可还想再见他一面?”曹操不知今日自己怎么如此这般的多话。 来莺儿摇头,清秀绝伦的容颜上不带一丝哀凄,她是甘心代那个男人赴死。 “他爱你吗?”不可思议的,曹操忽然问。 来莺儿微微一愣。 曾有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有一个女子靠在他怀中,问他,“你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 此时,眼前这个女子甘心代那个男人去死,曹操忽然很好奇这个问题。 来莺儿浅笑,“我爱他。” 无关乎他爱不爱我,只是……我爱他……而已么? 曹操看了她半晌,起身离开。 “赦王图无罪。” 身后,那个女子轻轻叹息,似是松了一口气。 “谢相爷大恩!” 曹操大步离开,亲自去大牢释放王图。身后,是来莺儿感激涕零的声音。 “相爷!”坐在监牢中男子看到曹操,十分激动的样子。 “放他出来。”曹操下令。 一旁的狱卒打开牢门,王图几乎是冲了出来,跪倒在曹操的脚边。 “请相爷恕罪,王图贻误战机,罪该万死!王图愿亲手斩了那祸水,只求相爷给王图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王图苦苦哀求。 没有人发觉曹操的拳头缓缓收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不爱她?”曹操的声音冷冷地在空气中响起。 “只是一个歌姬而已,王图愿亲手斩了她,只求相爷给王图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王图忙道,竭力表现自己的忠心。 曹操低头,冷冷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男子。 我爱他…… 来莺儿浅笑的模样在眼前浮现,曹操转身,从一旁的侍卫腰间抽出刀来。 眠唇,他狠狠一剑削向王图。 鲜血四浅。 傻女人…… 那一回,在赤壁,那一场连绵的大火,那个叫做裴笑的女人,也是这般傻。 她不顾自己身在敌穴,却执意让司马昭来告诉他周瑜的计划。 甚至于……当那一箭射来的时候,她竟然胆敢挡在他身前! 那个叫做裴笑的女人。 她竟然胆敢挡在他的身前,竟然胆敢要代他去死!她竟然不问问他是否准许!好个自作主张的女人…… 裴笑曾问他,你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 甚至于……甚至于他连她的孩子都没有保护好。 那个女人,在最后一刻,却仍是顾着他,帮着他,宁愿为他去死…… 而他,没有给她承诺,没有给她名分,甚至于,连安全都无法保证…… 怎么会有那样傻的女人…… 无关于他爱不爱她,只是她爱他而已……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曹操一剑削下王图的头颅。 他不知道自己想砍的是王图,还是他自己…… 扔下剑,曹操下意识地转身,冲向来莺儿的房间。 三尺白绫,已是香消玉殒。 那个悬在梁上的女子,气息全无,却仍是那般美丽,没有吊死之人的面目狰狞,没有垂死挣扎的扭曲痛楚。 雪白的容颜之上,甚至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那般安心。 傻女人…… 他曾答应过裴笑,再不饮酒。 可是那一晚,他喝空了一地的酒坛,意识却仍是清楚无比。 仰面半躺在石阶之上,他望着繁星满天。 一样的月色皎皎,一样的繁星满天…… 眼前忽然浮现那个女子的容颜,带着期盼,带着狡黠,带有几分无赖…… “别跑了。”仰头望着那女子的容颜,曹操轻轻开口,仿佛怕惊忧了她一般。 那个女子仍然看着他,不语。 “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好么?”曹操喃喃着又道。 那可恶的女子仍是不答,只是看着他笑。 “你跑不掉,你跑不掉的,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追回来!”曹操自顾自地继续道。 “如果……在天涯海角之外呢?” 恍惚间,他仿佛听到那个女子轻声开口。 “上天入地,你一样跑不掉!”曹操咬牙,像一个在发脾气的小孩子。 “如果……是你永远也去不了的地方呢?”那女子看着他,仿佛在笑一般。 永远也……去不了的地方? 这天下,何处是他不可去的?! “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曹操低吼,固执地低吼。 “你爱我吗?” 耳边,那个声音轻轻地问。 曹操仿佛受了蛊惑一般,点头。 随即他惊住,跳了起来。 他点头? 他刚刚点头了? 他……爱她? 原来……这便是爱吗?如此固执地想留住一个人,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送给她,想看她嚣张大笑的样子,征战回府,喜欢逼着她煮汤给他喝,纵使……那是天底下最难喝的东西,他也依然可以在她的瞪视下喝得开怀…… 原来,这便是爱? 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可是,从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如她一般,那般固执,几近执抛地问他关于爱不爱的问题…… 第一次,他知道爱的定义。 “我是爱你的。”月色下,他轻轻开口,告诉她,也告诉自己。 伸手,他抚向她的脸颊,可是……触到的,却是冰冷的空气。 狠狠甩了甩头,头顶的月亮依然清冷,哪里有那个女子的影踪? 缓缓伸手,他去触摸怀里那枚贴身放着玉佩,可是竟是触到一手的粉沫。 他惊住,慌忙一把扯开衣襟,怀中,几点尘埃落地……那枚玉佩,没了? 从来没有如此这般失态过,他起身冲入房中,匆匆打开放在榻上的锦盒,锦盒之内,放着一枚裂开的手环。 那是离心扣。 从裴笑的手腕上脱落下来的。 离心扣还在…… 莫名的,曹操松了一口气…… 他在恐惧,他竟然在恐惧,他从不曾知道恐惧是何物的…… 现在,他在恐惧,他恐惧所有关于那个女子的一切会消失殆尽,他恐惧那个女子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 垂下头,他紧紧将那手环握在掌心。 紧紧地握着,仿佛要那将离心扣嵌在掌心之内…… 握着那手环,他的头开始疼痛,剧烈的疼痛。 仿佛要裂开一般。 痛! 痛! 痛! 天旋地转…… 仿佛身处地狱,仿佛有千百支箭射中他的头颅…… 如遭雷击一般,他忽然僵住。 脑海中仿佛有一扇门被开启,突然之间,他竟记起了很多的事情。 很多……他在不知不觉之间遣失的……一些不可思议的记忆。 关于这离心扣的来历,关于曾经那个叫作安若的女子…… 他微微愣住,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裴笑和安若一样,是来自于另一个他未知的时空…… 而她……终于去了他去不了的地方。 冲儿和周不疑的葬礼之后,她说她要回家…… 她,终于回家了。 而她的家……他永远也去不了。 离心扣,他送给她的“定情之物”,是为了锁住她。 ……是为了锁住她。 锁住她,不让她离开。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恐惧她会离开……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未雨绸缪了…… 那么,现在算什么? 这算什么? 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了她要离开? 所以,离心扣碎了。 所以,她还是离开了。 她终于还是回到了她的来处,而那个来处,却是他无法触及的,纵使他权倾天下,纵使他身登九五,他也依然无能为力……从此,永远无法相见。 连死,都不能…… 何其残忍。 “我爱你,我爱你的,我是爱你的……” 对着空气,他轻声呢喃。 若是那个固执的女人听到,会不会原谅他?、 身子微微一绷,他双手捂着头,满面痛楚,抬手间,打翻了一旁的锦盒。 “相爷的头风病又犯了,快去请御医!”有侍女听到响动,急匆匆地推门进来,道。 “都给我滚出去!”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 众人皆惧,无一人敢上前。 房内,又剩下他一人。 “该死的!你到底在哪里!为何你可以消失得如此干净彻底!你不是问我爱不爱你吗?!我回答你!我现在回答你!我爱你!你听到没有!你给我回来!回来!” 将离心扣放在桌上,他吼。 空旷的房间里,唯剩下他痛楚的低吼。 突然之间,那离心扣仿佛被腐蚀一般,渐渐化作一圈齑粉,有风从窗外吹进,那粉末随风飞扬…… 曹操蓦然大惊。 “不!关窗!快关窗!关上窗!” 他大吼。 可是…… 那些粉末已经随飞扬起,消失不见…… “相爷!相爷,怎么了!”门外,有人冲了进来。 曹操转身,看向他们,脸色略带惊惶,“你们……可还记得环夫人?” “环夫人?”众人面面相觑。 “父王,环夫人不是病死了么?”曹丕不知何时进来,道。 “不是!不是!”曹操摇头,“裴笑呢?你们可有人记得裴笑?” “裴笑……是谁?”众人皆满头雾水。 不记得了…… 他们都不记得了…… “出去。”曹操咬牙。 众人面露惧色,皆退下。 “裴笑……裴笑……”曹操咬牙,狠狠一拳砸入墙中,殷红的血自墙的裂缝中缓缓流下,他一声一声低唤,如子规啼血。 仿佛……要将那个名字融入骨血之中。 “为什么……连记忆都不愿给我留下……” “为什么……” 不能忘,不能忘,怎么能忘…… 他不能让所有一切的记忆都如那玉佩、那手环一般……随风散去。 “我才不要当替身拼图!你看清楚了!我叫裴笑!不是安若!我只想做裴笑,哪怕死了,也只是裴笑!我希望有人爱我或者恨我,都只因为我是裴笑!不是别人……只是裴笑……” 耳边似乎传来她嚣张的声音。 曹操蓦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傻瓜啊,我看得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你是裴笑,不是安若,只是裴笑,我爱你只因为你是裴笑,不是别人……只是裴笑……” 他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想象她的模样,开心的,生气的,悲伤的,嚣张的…… 努力的回忆…… 她说,“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 他问她,“怎么样,你才愿意乖乖留在我身边呢?” 喝醉的她,眯着眼睛笑,伸出食指轻轻摇晃,大声宣布,“NO!怎么样我都不会留在你身边的!” 他便问,“为什么呢?” “嘿嘿,我只悄悄告诉你哟!”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冲着他勾了勾食指,抬手抱着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她靠在他的耳边,对着他咬耳朵,“那个曹操,坏得很,留不下安若,就要强留我当替身!还给我套上这劳什子离心扣……害我不能回去……我要他知道,就算回不出我自己的时代,偏在这地方,他也留不住我!” 那个固执的女人…… 曹操仰头躺下。 她如此的固执……如此的固执…… 建安十六年…… 建安十七年…… 建发十八年…… 建安十九年…… 建安二十年…… 建安二十一年…… 建安二十二年…… 建安二十三年…… 建安二十四年…… 建安二十五年…… 宁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待那笑靥如花的女子离去之后,他才明白,他是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万万不愿负那女子半分的。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那个一遍又一遍执拗地问他是否爱她的女人,那是有着天底下最柔软心肠的女人,纠缠了他整整一生。 整整一生…… 他一年比一年更老,他常常都会想,万一哪天,裴笑回来了,他却老了,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可是,他更怕的是,万一他至死,也再见不到她,怎么办? 他南征北讨,四处征战。 他每一天都温习一遍她的模样,她的声音…… 他把她的名字,她的一颦一笑都溶入他的骨髓。 他告诉自己,不能忘,不能忘…… 他真的老了…… 建安二十五年,他躺在榻上,望着窗外一片春光明媚。 依稀仿佛,看到有一个女子从天而降…… “阿瞒!阿瞒!”她大叫着掉下来。 曹操微微眯着眼睛笑,眼角是深深的锼摺。 裴儿…… 第一次见面,她便是那样从天而降吧。 现在想来,只有在他失去记忆的那一段时间里,才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 那没有心机的阿瞒,才是从不曾伤她半分的人…… 而他,伤她太深。 “那个傻子那么好?”他曾笑着问她。 她竟是跳起来维护,“不准你说他傻!” “骗人,我明明听到你梦里喊了傻子”,他嗤笑。 “要喊也只我能喊,与你何干?” 裴儿,我的裴儿…… 找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 若有来生…… 若有再一次的机会…… 他宁可是那痴儿。 那样……他再不会负她…… 再也不会了。 历史记载,建安二十五年,曹操病逝于洛阳,时年六十六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