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礼盒离开就是了,为什么偏偏要找不自在呢? 沐晚初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身心都透支得相当严重,撑不住了,想从薄景枭这里找一点儿温暖。 这些日子,沈家的公司被竞争对手恶意陷害,资不抵债,形势危急。 母亲震怒之下心脏病复发,送到医院抢救,才脱离危险期。 礼盒被沐晚初扔在桌子上,她起身去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猩红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壁攀爬,丝丝缠绕,将沐晚初专注的眼眸染红,映荡着其中弥散不开的苦楚。 其实,公司的危机是有迹可循的,沐晚初知道为什么,却没有阻止。 不仅如此,在发现薄景枭染指公司的时候,她还不动声色地为他铲平阻碍,将权力一一交付。 闺蜜林薇薇得知后,怒不可遏:沐晚初,你他妈犯贱也要有个限度行不?你把他当宝,他把你当什么?用过就扔的套! 沐晚初忍受着林薇薇的怒火,呢喃道:我爱他啊。 她爱薄景枭,把他看得比谁都重。 只要他想,她的命都是他的,区区公司又算得了什么? 沐晚初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酒瓶见底了。 她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平躺下来,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视线逐渐蒙了一层水雾。 咯吱 门被人推开,穿着黑色针织衫的冷峻男人走出来,在见到沐晚初时,眉目间满是厌恶。 东西呢? 沐晚初抹了抹脸,从沙发上起来,把礼盒递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说项链是你自己设计的? 见薄景枭不说话,沐晚初又问道:你以前不都是让秘书给那些小情儿,挑成商场里现成的东西么? 薄景枭养了不少小情儿。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林蔓青有几分相似。 林蔓青是薄景枭的小青梅,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着爱着的人。 薄景枭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外面养着的那些玩意儿也配和蔓青相比? 沐晚初一怔,无意识地攥了攥手掌,嗓音干涩:林蔓青回国了? 蔓青回来了。 薄景枭锋利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弯着唇,笑容缱绻温柔,依稀有十年前的模样。 沐晚初身子一晃,林蔓青回来了,那她怎么办? 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整张脸煞白无比,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哀求:你要跟我分手吗? 薄景枭盯着她,半晌后吐出一句:我们,有在一起过? 沐晚初瞬间就红了眼眶。 薄景枭神色漠然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五百万,我们两清了。 沐晚初不觉心口发疼,颤抖着唇:我跟了你十年 薄景枭挑眉:怎么,嫌少? 沐晚初呆怔地看着他,那双让她沦陷的眼眸里盛着的不是漫天星辰,是刺骨的寒霜。 薄景枭觉得她这副神情悲切的模样说不出的碍眼,不耐烦地说道:开个价,你要多少? 沐晚初强忍着泪水:我不要你的钱。 她的感情,即便是卑微到尘埃里,也容不得金钱来玷污。 薄景枭不由分说把卡塞到她手里:拿着吧,你那公司濒临倒闭不是吗? 沐晚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倒闭?你不打算收购沈氏么? 薄景枭耸了耸肩:蔓青回国了,沈氏是我送给林家的一份大礼。 沐晚初笑了,真的笑了。 笑着笑着就流泪了,喉咙哽咽,酸涩到心里发疼:你对林蔓青真好,真的很好。 她把卡放在桌子上: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薄景枭浑身散发着莫名的戾气: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少在我面前矫情,你知道我不吃那一套的。 沐晚初突然间狼狈得无地自容: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不会了 薄景枭冷笑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沐晚初佝着身子离开,离开她住了十年被她当做家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