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韶举的太子殿下正用极为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她,还没哭够吗。 房中寂静片刻 黎安安的内心又掀起一阵狂风骤雨。 他!他!他居然捂住我的嘴床咚我?他是要闷死我吗! 什么杀不杀,床咚不床 池渊本想质问黎安安,可手下的动作却不自一停。 慢着。 他的手正捂着她的嘴,那方才说话的是? 他定定地看着她。 黎安安被吓得内心狂打鼓。 完了完了,他还瞪我,眼神凶神恶煞的,难不成他是要在众目睽睽下杀了我? 池渊下意识地松了手,后退一步。 他他是能听到她的心声? 天下会有如此离奇之事? 见状,黎安安以为他是要动手了。 刚想再嚎,就被他一声呵住:不许哭。 他声音极具威慑力,吓得黎安安直发抖。 现在被打死是死,后面被毒死也是死。 她是现在死,还是跟着流程走慢慢死啊? 可似乎怎么死都不太好受。 池渊自然是将她的心事听得一清二楚,随即开口:不要想着寻死觅活,你乃东宫太子妃,日后母仪天下做六宫表率,若是自戕,便要株连九族。 黎安安一怔。 又是诛九族? 她脑海中不禁回响起那首荡气回肠的战歌。 离心碎!空留人人不归,望穿秋水! 望穿秋水? 难道她是在怨恨自己成婚当日未洞房便抛下她去了军营? 可他的确身不由己,不过她气恼也是理所当然,新婚不过数月,母后便要他纳妾。 听下人说,她闹这一场就是为了纳妾之事, 正好,他无纳妾之意,不如借她的口推了此事。 想罢,池渊随即开口:孤明白,既然你不想孤纳妾,那便 不不不!纳妾之事乃是皇后娘娘懿旨,我岂敢违背,更何况我觉得纳一个不行,得两个! 黎安安骤然起身,语气激动道。 太子殿下日后乃是九五至尊,自需充盈后宫,既然早晚都的有,那不如借此机会一举得俩! 她细细地想过了。 若要转移矛盾,那就要让一山容二虎。 只有两只虎都在,她才能坐山观虎斗,才能平安无事彻底扭转剧情,太子这个烫手山芋才能摆脱干净,社会才能平稳发展! 听着她的慷慨心声,池渊嘴角微微抽搐。 她竟将自己比作烫手山芋? 她可真真是有胆子有谋略。 黎安安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随即朝外吩咐道:你们快去回禀皇后娘娘,就说太子殿下同意纳妾,要两个,两个! 看她兴致高昂,池渊也不欲阻拦。 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位太子妃要掀起什么风浪。 夕阳下,霞光万里。 姻亲的花轿从城西到城东,声势浩荡,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人们纷纷热议东宫稀奇,数月前刚迎娶了正妃,不过三月便又纳了两位侧妃。 不过天家身份尊崇,多几房妾室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听说这两位侧妃是正妃做主,替太子迎进门,这其中的逸闻趣事倒是让人十分不解。 东宫外红绸交错,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之景。 黎安安站在宫门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见到从花轿上下来的两位新侧妃,她忙不迭地迎上。 两位妹妹进门真是我莫大的荣幸,日后就要多劳烦你二人服侍太子殿下了! 左手牵着尚书府次女魏依,右手挽着侍郎府小女杜若昭,黎安安喜出望外地朝府里走去。 满心期盼的唱戏主角儿终于来了,有她们在,日后她也能功成身退了! 见状,不论是魏依还是杜若昭,心里都直打鼓。 她们没见过谁家纳妾,正室会如此高兴的,迎亲更像路边小贩吆喝一般。 从进门到现在,她不光没一点不悦,甚至还事事亲为。 这哪里是厚爱,分明是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由此可见,这太子妃心机深重,不得不防! 在场的宾客女眷瞧着,也不禁为这位满面春风的太子妃惋惜。 太子妃可真是贤德啊。 太子要纳侧妃,她不光毫无怨言,还尽心布置筹备。 这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她们作为女眷,自然是知道的。 太子妃这是强颜欢笑,委曲求全保持皇家脸面罢了。 但年纪轻轻便如此识大体,属实难得! 什么强颜欢笑? 什么委曲求全? 不存在的! 黎安安开心得恨不得立刻让太子与两个侧妃洞房! 她牵着两位侧妃到他面前,笑盈盈地开口:不知太子殿下今夜要与哪位侧妃共度良宵? 不知为何,黎安安这般贤惠过头的举动让池渊内心有些许异动。 她当真是对他毫不在乎? 不管如何他们也是夫妻,她不必贤惠到如此地步的。 池渊眉间轻轻闪过一丝不悦,却又极快地消失不见。 先送她们回去,等诸事结束后再议。 说罢,他起身离开,朝厅外走去。 黎安安手里牵着两位佳人,撇了撇嘴,内心暗骂:好心给你塞美女就是这种态度?呸,不识好人心! 末了,她只好将俩人交给府里的嬷嬷安排。 黎安安回房后,心情还是颇为愉悦的。 她只要将两位老虎引入笼中,便算大功告成。 只要她不争宠,日后的烦恼就与她无关! 几轮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后,月上枝头,皎洁的月光温凉如水笼罩着整个东宫,宾客尽散。 可所有人依然在暗地里关注太子的举动,想看看他今晚到底会选哪位侧妃。 池渊坐在席中央,身上略沾酒气,白玉一般的容颜却不未因饮酒而显得流气,依然是一副矜贵凛然的姿态。 随后,白影上前询问:殿下,不知您今晚要去哪间别院? 几个收拾酒桌的下人虽手里依旧忙着,但个个都竖着耳朵,迫切地想知道消息。 池渊顿了半晌,放下手中的酒盏,缓缓开口:去秋华殿。 好嘞,秋 白影一愣。 秋华殿? 这不是太子妃的寝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