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瞬间被夺走,困于男人修长有力的掌中。 而严于渊咬牙切齿,怒极反笑:“楚芸槿,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胆量跟孤这么说话?” 楚芸槿眼眸微眯,脸颊涨的通红却不见丝毫惧意,她飞速伸手拔下了头上绾发的发簪,稳准狠的刺入了男人腰间,那是一个极隐秘的穴位。 细簪入肉无声,严于渊瞳孔骤缩,瞬忽间只觉浑身一麻,竟是不自觉放开了楚芸槿,向后倒去! 他不可思议的瞪着楚芸槿,而楚芸槿眼底都是冷笑,清绝无双,直接翻身制住了严于渊的手腕,骑坐在男人身上—— 这本是个十分暧昧的动作,但因为楚芸槿那双冰寒恨意的眸子而大打折扣,她咬牙切齿: “这话该我说,谁给你的胆子来动我?” 严于渊腰间痛的厉害,那股酥麻久久未散。 伸手摸去,方才被楚芸槿发簪刺中的地方,已然见血,殷红微腥。 他竟然不知,楚芸槿会这一招? “王兄!”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男声,破门而入,楚芸槿堪堪停止了动作,眸带寒光朝外看去。 层层帷幔外,来人正是严于渊的弟弟严承宗! 此时,严承宗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闯入颇为鲁莽,但他控制不住的朝着那帷幔看去,只见重重帷幔后人影交叠,那道曼妙的身姿似乎骑在严于渊的身上…… “楚芸槿!你在做什么!” 严承宗按捺住狂跳的心,双眸喷火般注视着那交叠的人影。 “你这不要脸的**,竟敢勾引王兄!还不速速滚下来,休得耽误我同王兄说正事!” 楚芸槿冷冷的和严于渊对视良久,严于渊也看着面前的她,眸光冰寒无比。 良久,楚芸槿翻身下来,随手扯过撂在一旁的薄纱外衣,披在了身上。 撩开帷幔,楚芸槿下床,正对上严承宗一双惊愕中带着怒火的眸子。 但见他耳根似有微红,看不真切。 楚芸槿缓缓上前,清冷凌厉的凤眸闪过一丝讽笑,抬起手来—— “啪!” 一声耳光,响亮!清脆! 严于渊在榻上看的分明,眉峰微挑,却没说什么。 而严承宗呆若木鸡片刻,狂涨的怒火立时将方才的几分旖旎之思冲了个干净,咆哮道: “楚芸槿!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楚芸槿冷笑,严于渊的这位好弟弟前世可没少给她折磨受,如今才还了一个巴掌,九牛一毛! “打你不知尊卑,打你目无法规,打你明知今日是我与王兄的洞房花烛夜,却敢不报而入,难不成是你根本不把你王兄放在眼里,其实早就想取而代之,坐一坐雍王的位置了?还是你故意借此折辱我楚家,意欲楚家和雍王心生间隙,断你王兄的一条臂助?” “严承宗,你是何居心!” 她言辞锋利,杀人诛心。 严承宗眼皮狂跳,饶是再兄弟情深,也不敢顶上其中任何一条指控。 “王兄,臣弟只为有急事相报,绝无此意!” 他额头见汗,一撩袍摆,跪倒在地,又气又急的道,“这毒妇在离间我们兄弟,王兄明察!” 可见帐内的严于渊扶着腰际,清冷面容喜怒不辨,唯有眸中一片阴郁,似乎风雨欲来。 “楚芸槿,轮不到你教训孤的弟弟。”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出,惯常的冰冷无情。 严承宗原以为接下来就会责罚楚芸槿,谁知严于渊话锋一转—— “起来说话,何事要报?” “徐王之女、安林郡主林墨婉求见王兄!”严承宗回道,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楚芸槿。 严于渊冷冷地瞥了一眼楚芸槿,漠然道:“你先出去。” 待严承宗出去后,严于渊穿戴整齐,下床便要出门。 楚芸槿冷然唤道:“严于渊。” 男人停住了脚步,侧身看她。 “烦请写了和离书来,我们一拍两散。”楚芸槿语调泠然,没有丝毫感情。 她重活一世,回到三年前,不想再任人欺凌摆布! 严于渊眼底划过极淡的一抹惊愕,很快又归于嘲讽:“楚芸槿,认清你的地位,别做哗众取宠的丑态。” 楚芸槿站在原地,眼中满是愤然。 她当年到底是怎么看上这样一个人的? 自大狂妄,无情凉薄! 严于渊出去没多久,楚芸槿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她披上外袍,理好发鬓,推门出去便见一人立于外屋中,正满眼殷切地望地望着严于渊。 前世也是大婚当晚,严承宗闯入,言语羞辱。紧接着就是这个安林郡主闹幺蛾子,让她成亲第一天就受尽委屈。 而今世—— “安林郡主,好巧。” 楚芸槿轻嗤一声,看向她手中包扎伤口的伤药,“你倒是未卜先知,赶着来给你的情郎治伤?” “楚芸槿,你别太过分!这药是我给她的!” 一旁的严承宗低吼了一声,打断了楚芸槿的思绪,双眼冒火的瞪向她。 楚芸槿懒得搭理他,只满眼讥笑的看向林墨婉。 林墨婉站在原地,神色惶惑的样子楚楚可怜,手中握着伤药不安的轻声道:“见过王妃姐姐,是我逾矩了,对不起,我只是担心王上。” 她说着,竟是泫然欲泣,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姐姐莫怪我,我也只是想为王上包扎一下伤口而已。而且,姐姐实在不该下手伤害王上,姐姐——” “安林郡主。” 楚芸槿将她眼底的怨毒看得分明,骤然开口打断她的话,“你一口一个姐姐的,是在叫谁?” 严于渊蹙眉,垂眸看向楚芸槿。 只见楚芸槿目光淡然,嘴角噙着冷笑,竟有股从未有过的凛然风华:“你既不是我王的侧妃,也不是妾室,如何叫的我一声姐姐?且在我跟雍王殿下新婚之夜前来求见,又是为了什么?” 她轻声嗤笑,清冷目光瞟过严于渊腰际:“纵使是我不小心伤了雍王殿下,也该是我这个新婚妻子为他治伤,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林墨婉愕然,怔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心头暗恨,怨毒之气越发浓重。 楚芸槿瞥着在场人的神色,气势越发放纵不加收敛。 前世她便是太好性子,任由严家人和林墨婉欺辱践踏! 重活一世,她不会受这样的屈辱! 说不得这样还能求来那纸和离书呢! 严承宗闻言恨声道:“安林郡主乃是徐王之女,岂容你对她如此无礼?” “徐王之女?若要比身份地位——如我所说不错,徐王兵败身死,基业尽毁,一个有名无实的丧家之犬,谈何与我这个雍王妃相提并论!” 楚芸槿冷笑:“我不追究你们新婚之夜前来打扰之罪,你倒是想伙同徐王之女来找我的麻烦?看来在你心中,仓皇出逃的徐王之女,远比你的王嫂面子大!就是不知道,你看不起王兄呢,还是看不起我?” “楚芸槿!” 严承宗简直要双目喷火。 林墨婉牙关暗咬:“王上,今日之事说到底是我莽撞了,您别怪王妃。” “我们夫妻一体,他怪我干什么?安林郡主可是癔症了?”楚芸槿毫不留情面,出言讥讽道。 严于渊沉默了许久,这会儿才开口冷淡地道:“安林郡主,慢走不送。” 林墨婉错愕地看地看了严于渊一眼,见他神色冷淡,心里再是愤恨不甘,也只能咬了咬唇饮恨告退。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