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香晦气的不行。 司晋城在助理的搀扶下,弯腰上了黑色的豪车。 阮香香极不情愿的走进去,嗯,够宽敞。 可如果情势允许,她宁愿在马路上走着,呼吸着冰凉刺骨的空气,也比坐在这宾利车上舒服。 因为就在刚刚,司晋城并没有同意阮香香隐婚的请求,司晋城不光要公开婚姻,还要召开新闻发布会。 如此一来,阮香香这位撞死过首富前任,入狱三年,出狱后又秒嫁首富的女人,势必不能再安安静静生活,一定会被舆论推上致高之地。 哈市早在三年前出过首富未婚妻车祸去世的新闻后,再没有惊天动地的新闻曝出。 阮香香忧愁的望着窗外,实在不幸,她是这两次舆论的中心点。 想逃都逃不开。 思及此,阮香香长长地叹出一口浊气,真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还是那个每天扎根在手术室里的医生。 女人的叹息,引起了隔壁司晋城的注意。 他顺着阮香香的视线看去,天桥正上方的大屏幕上,罗雄和阮珍珍正在甜蜜拥吻。 两天后,这对璧人就要完婚。 阮香香看着人家甜蜜,叹什么气啊? 忽然他脑海里蹦出三年前,助理说过的话:“阮香香一出事,他的准未婚夫罗雄立马提分手。还让我向您表示,他和阮香香这个小医生只是逢场作戏,根本不是恋爱。” 记忆回笼,司晋城左侧的眉峰微挑:“不高兴?” “嗯。”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多事,阮香香本来就心情不好,突然又在情绪最低落的时候,看到了前任的婚宣广告牌。 曾经的海誓山盟还近在眼前,明明第二天就要领结婚证了。 她出了事,那个本以为的终身依靠,跑的比谁都快,且翻脸不认人。 罗雄送到监狱里的信是怎么说的? 对,“阮香香女士,我们只是露水情缘,我对你没有动情,只是到了年纪需要娶个女人,而你偏巧出现在我面前。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逢场作戏。其实没有你酒驾的事,我们今天也不会结婚。我在玩你,你懂吗?游戏到此结束,不要再联系。” 字,是熟悉的字迹,字中流出的话却十分刺骨伤情。 到底是痴心错付了。 阮香香又叹了口气。 “金面,立马打电话,五分钟后撤掉罗雄所有的广告牌。”司晋城若无其事的吩咐道。 “是。”正在开车的助理金面立马开始打电话,联系撤牌儿的事。 助理挂电话的功夫,天桥四周的婚宣广告牌瞬间被公益广告取代,这算是违约吧,违约金最少两个亿。 阮香香震惊地扭头看着身边这位依旧云淡风轻的爷,她和他只是协议夫妻,没想到对方仅仅因为自己两声叹息,就将事情做到这一步。 也许对于司晋城而言,撤掉广告损失两个亿,就跟掉根头发似的,无关痛痒。 可于贫民百姓,尤其是还做了一个多月保洁工作的阮香香而言,太震撼了。 她好想成为像司晋城这样的人。 黑色宾利车下了天桥,阮香香叫助理走下面的小路,她记得那里进去五百米,有一家药店,买药不用实名制的那种。 司晋城想参加宴会,还要不被人发现自己受过伤。 依照司晋城的段位,定然没有人敢让他当街脱衣证明,但极有可能有人借着身体的触碰,试探他身上到底有没有伤。 协议生效后,司晋城下达的第一个指令,就是让他在今日的家宴上感觉不到疼。 办法只有一个,给伤口敷上麻药。 伤口若是受到重击,会麻木,但不会痛。 还好,药店还在。 老板见到熟人很是意外:“香香,好久不见了,你又要给小狗狗动手术啊。” 老板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 通常耳朵不好使的人,自己听不清楚,就以为别人也听不清,于是说话都很大声。 阮香香没说话,小心地看了身后的黑色豪车一眼,不确定车内的雇主听到了多少。 她赶忙岔开话题:“再来一捆绑带。” 老板觉得她无偿救助受伤的流浪狗,是个善良的好姑娘,硬是不要绷带钱。 阮香香想了想,还是执意把绷带钱放在桌子上,不等老板喊住她,就急匆匆的冲出店门,坐进豪车里。 “我来给你上药。”麻醉剂起效需要时间,这里距离老宅还有十分钟的路程,不能再拖下去了。 司晋城也不含糊,直接宽衣解带,看着大冬天却跑的满头大汗的小女人在自己身前忙碌,问道:“刚刚,你和老板说了什么?” 阮香香手上的动作顿住,冷不丁对上了司晋城好看却卒着冰渣的丹凤眼,不确定他听到多少,但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没有白要绷带,而是给了老板钱。 是老板自认为她救的是狗,她可从没张口承认。 阮香香沉默。 司晋城挑眉,心道,我问你话呢,你居然敢不回答。 阮香香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视线重回手下,继续麻利地忙碌:“没说什么。” 粉嫩的舌带着新鲜唾液的光泽,十分诱人。 司晋城的喉结上下滚动,全身的血液涌向一处。 他慌忙将视线从女人白嫩的脖颈处移开,看向窗外,声音突然冰冷道:“快点,我这一个亿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阮香香嘴上喊:“好的。” 心里却在吐槽,谁想挣一个亿了。 哎,一言难尽。 老宅说到就到。 胸口上了麻醉剂不再疼,司晋城直起腰,迈开大长腿快步前行。 阮香香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十分憋屈,也不知方才是哪条狗说要在家宴上公开自己的妻子身份,好歹做戏也要做全套吧。 新婚夫妻都是恩恩爱爱,蜜里调油。 他们这么一前一后的走路,还距离越来越远,哪里像正新婚的小夫妻。 阮香香想逮住个机会,找个四下无人的地,好好跟假老公探讨探讨新婚夫妻该如何表演的事。 哪知,司晋城前脚刚迈入老宅的大门,一个坚硬如榔头般的拳头就抡了过来,直击他受伤的左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