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柳娇儿已经被父皇许配给了大哥禹王,激动的心又沉入谷底。 娇儿的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 倒让他心痒难耐,爱而不得了。 柳千璃眼眶猩红,全身颤抖不止,抓起茶壶就朝柳娇儿砸去。 我杀了你! 哗啦啦!~ 精致的茶壶应声而碎,茶水飞溅而出,洒在柳娇儿的绣花鞋上。 茶水已经凉透了,毫无温度。 但柳娇儿依然尖叫起来,抱着宁修寒的胳膊不撒手,啊啊!烫、好烫啊! 宁修寒怒不可遏,周身的气息降至冰点。 毒妇,你竟敢伤害娇儿?他爆喝一声,扔了拐杖。 一瘸一拐地朝柳千璃走来,亏你还是定安侯府的嫡小姐,连基本的谦卑礼仪都不分,你不配做本王的王妃! 话落,宁修寒一把攥住柳千璃的衣领,阴恻恻道: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本王也没必要跟你多费口舌了! 来人!拿乌头散来! 一名下人很快就拿来一瓶毒药。 宁修寒一把捏住柳千璃的嘴,眸光令人胆寒,柳千璃,这是你自找的! 话落,他将满瓶的乌头散灌了进去。 泪水与毒药掺杂在一起,浸湿了柳千璃的衣襟、裙摆。 门外,柳娇儿轻笑一声,满意的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修寒扔了药瓶,恶狠狠地瞪着柳千璃,冷声讥笑。 这是你应得的下场,怪不得别人! 说完,宁修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屋内,一片静谧。 唯有柳千璃艰难的喘息和翻江倒海的呕吐声。 毒药太苦,正如她此刻的心,苦涩、酸楚、愤懑。 在剧毒彻底把她吞噬前,柳千璃用最后一丝力气抓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胸膛。 明艳的喜袍染满鲜血,如盛开在黑暗中的曼陀罗花,娇艳中透着狰狞。 再次醒来,柳千璃头痛万分。 她呆愣楞的坐在喜床上,消化着一段又一段陌生的记忆。 不是吧!这都没毒死?柳千璃自言自语。 她前世是医学博士,更是医药研究室的顶级专家,名声大噪。 但树大招风,她惨遭竞争对手算计,被人从三十层楼推了下去。 一觉醒来竟成了寒王府的弃妃。 好家伙,她穿越了。 只是刚才蹂躏她的男人,未免也太混蛋了。 柳千璃正要下床,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温热的鲜血流淌出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女人,真傻! 好死不如赖活着,像柳娇儿那样的绿茶,以及宁修寒那种渣男。 犯得着为他们去死吗? 命都没了,还怎么报仇? 柳千璃动了动身子,忽听哗啦一声,什么东西从床上掉了下去。 柳千璃仔细一看,心头大喜,嚯,你也跟着过来了! 那是一只鞋盒子大小的手提包,纯黑色。 是她平时装化妆品和文件用的。 柳千璃弯腰捡起,刚拉开拉链,就见一大堆药品冒了出来。 针线、纱布、麻药、消炎药、碘伏等等。 甚至连破伤风都有。 柳千璃眨了眨眼,她不记得自己包里有这些东西。 算了,先包扎伤口吧! 柳千璃拿着药品坐在铜镜前,不经意的瞟了自己一眼。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女人。 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森寒恶鬼,狰狞可怖,惊悚万分。 特别是脸颊上的一道疤痕,从左眉一直横亘到右耳根。 像一条千足蜈蚣,在脸上轻轻蠕动着。 我靠,不是吧!柳千璃惊呆了。 这原主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个鬼样子? 但仔细一想,她脸上的这条刀疤,似乎是从小就有的。 那时,定安侯府举办宴会。 柳娇儿把年幼的小千璃叫了出去,引到后院。 然后角落中凭空出现一名壮汉,用尖刀划破她的脸。 小千璃跑到侯爷面前告状,可那混蛋爹爹根本不相信她。 原主的娘亲虽是正妻,但并不受宠。 所以不管柳千璃受了何种委屈,都得闷声吞下,不敢造次。 柳娇儿是吗?很好!柳千璃扬起红唇,轻轻擦洗着伤口。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屋外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声,小姐,您没事吧?小姐,小姐! 是她的贴身丫鬟,小娥。 进来,嘶!~伤口吃痛,柳千璃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 柳小娥推门冲了进来。 见柳千璃浑身是血,她哇的一声哭了,呜呜呜,小、小姐,呜呜!咳咳,呜!~ 柳千璃:。. 我还没死呢! 憋住,不许哭! 小、小姐,奴婢刚刚见王爷回主院了,他、他没把您怎么样吧? 柳千璃嗤笑,是没怎么样! 只是灌了毒药而已。 你去倒碗水来! 她渴得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哦!柳小娥应了一声,端起茶壶,小姐,这壶是空的,奴婢去厨房看看! 她很快就回来了。 厨房的门被锁上了。 柳千璃眯了眯眸子,简单处理好伤口,便拎着手提包往外走。 包包里面装满了药品,是她活下去的保障。 绝不能弄丢。 小姐,您干什么去? 找水喝,你去睡吧!柳千璃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夜空黑魆魆的,不见半点繁星。 那片沉云依旧氤氲在天边,遮挡了月光。 闷雷阵阵。 可就是不下一滴雨。 寒王府面积很大,柳千璃转来转去就懵圈了。 她又走了片刻,忽见前方出现一抹亮光。 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柳千璃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晃晃悠悠的走过去。 嘎吱!~ 推开房门,一缕草药的香气扑面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