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南? 对,是以南! 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紧就掀开被子下床,一身的青紫痕迹暴露在阳光中,就像是青瓷之上纹了一副山水画。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男人完美的身材映在玻璃门上,茗绯站在门外面,浑身一丝不挂,却没有一点点的尴尬和羞怯。 她昨晚是做梦了吗?是他回来了 在外面站了将近十分钟,卫生间的门咔嗒一声打开,男人修长的手指按在门把上,轻轻推开玻璃门。 茗绯屏住呼吸,定定地看着走出来的人。 门一打开,一阵阴暗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男人一身尊贵的紫色浴袍,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噙着肃杀的冷意,气息冷冽。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茗绯,眉峰闪过一丝厌恶,缓缓向着她的方向走过去,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凉凉吐出两个字:让开。 茗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一瞬间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不是路以南,而是两年前,这个男人也成为她发过疯,只不过当年她是万众瞩目的苏家大小家――苏明妃。 昨晚我喝多了,支票上的数字自己填,不要自作聪明。男人声音冰冷,不带丝毫的情感,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好几个度。 茗菲一怔,这才想起来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 三年前苏家破产,为了躲避仇家,她常年都戴着人皮面具,他没有认出自己也是正常。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点难受,苏明妃这三个字果然是藏在黑暗中太久了,连曾经霸道宣称要娶她的人都不记得了。 她轻轻撩开额前的碎发,轻轻吹了一口气,抿抿唇,红唇潋滟,好啦,放心,我可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 两只手指轻轻夹住桌上的支票,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不去看男人的表情。 连一城正在系扣子的动作顿了顿,眉峰稍稍皱起,这个女人,和记忆里的身影实在是像,像得让他有点心慌,昨晚一晚上都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就这么一夜荒唐。 怎么?该不是食髓知味,不想走了? 茗绯心中不免暗暗咒骂,死男人,种马一样,幸好她当年没有动心,要不然就是怨妇大军中的一员了。 你太瞧得起自己了。 男人冷哼一声,扣上最后一颗扣子,转身去随手撩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好像空气里有什么病毒一样,走得迫不及待。 茗绯看着他的背影,唇角扯出讽刺的弧度,堆砌起来的妖冶和随便,终于也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