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丝丝,他都相信她是被迫的,他会不惜一切跟这个富少拼命! 可他失望了。 孟晓月笑靥如花,眉飞色舞,满眼都是幸福。 再一想到刚刚她骗他签下的那份认罪书心瞬间落入了冰谷。 她,真地已经背叛我了,甚至和这个罪犯串通好了,来骗我顶罪! 陈斌看向孟晓月的手包,就在一米外。 他一咬牙,用尽全力一翻身,伸手去抓孟晓月的手包认罪书就在里面。他必须夺回来! 可他伤得实在太重了。 遍布全身的许多道创口瞬间被撕裂开来,剧痛撕心裂肺! 绷带和管子被一个个扯裂、崩开,但还是延缓了他的动作。 孟晓月都愣了一下,但还是轻而易举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噗通陈斌没有抓到手包,整个人失去支撑,重重地摔下了床,脑袋磕在地板上,摔得七荤八素。 身上那些勉强缝合的伤口都被扯裂开来了,血液缓缓渗出,顷刻间将身上的绷带染红了大半。 哎哟哟,怎么了?刚签的东西,现在想反悔?孟晓月笑吟吟地说道。 陈斌疼得撕心裂肺,咬着牙说道:是你骗我签的!是你说签了就能拿到赔偿金的! 郑明杰哈哈大笑。 他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陈斌的脸上。 鞋底污垢的腥臭差点让陈斌当场晕厥。 赔偿金?笑话!认罪书上白纸黑字写着呢,是你蓄意碰瓷,故意去撞我的车的。我没找你要汽车修理费都算给你面子了,凭什么还要给你赔偿?郑明杰得意洋洋地笑着,道,小子,不怕告诉你,我郑明杰有的是钱,几十万丢出去都不心疼。但是老子就是一分钱都不给你,你气不气? 陈斌浑身痛到抽搐,抓住郑明杰的腿想要推开,可却做不到! 而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叮铃铃铃 一旁看戏的孟晓月从手包里掏出了手机。 看了一眼,嘴角多了一抹冷笑。 她接通了电话,语气重新变得温柔热切。 喂?熙然啊,钱借的怎么样了? 什么?才一万多?那远远不够啊,你哥情况很严重,至少要十几万的手术费呢。 那个,你若是实在没办法筹钱,我倒是能帮我想个办法。我堂弟在帝豪夜总会当主管,那边缺个打杂小妹,你去帮他办事的话,说不定他愿意给你预支工资。 没事,很安全的,那可是我堂弟啊,是咱亲戚啊,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想想你哥的病情啊,再拿不出钱他可是要死了! 嗯,好,熙然真乖,你打车去帝豪夜总会门口等着吧,我马上帮你联系人。 陈斌听着孟晓月这一句句,浑身一僵。 陈熙然是他妹妹,是他们家里的宝贝。 她现在上高中,长得非常漂亮,在学校里是公认的校花。 现在孟晓月把她推荐给那个流氓堂弟,不就是要把她推入火坑吗? 这蛇蝎毒妇坑害我还不够,竟连我妹妹都不放过吗? 你我跟你们拼了!他什么都顾不上了,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郑明杰的鞋子,然后扑过去,抱着他的小腿狠狠地咬了下去。 操!郑明杰一声痛叫,彻底恼了,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陈斌的胸口。 嘭咚陈斌被狠狠地踹翻了过去,脑袋在床头柜上一磕。 四肢瞬间失去控制,嘴里开始疯狂呕血。 身上的白色绷带几乎全被血液染红了。 郑孟二人脸色微变,低骂一声晦气,赶紧转身离开,准备把这事伪装成陈斌发疯自杀。 可离开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一道微微的光芒,在陈斌胸口氤氲而生。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陈斌脑海中响起,如同惊雷:我林家后人,怎能为人鱼肉?后辈,接我精血传承! 林家后人?谁啊?我明明姓陈啊! 这是陈斌脑袋里产生的第一个想法。 下一秒,他的身体仿佛燃烧了起来,像是被丢进了大铁炉里一样。 一股磅礴如海的信息,陡然涌入脑海,粗暴地镌刻在他的脑海里。 数千卷医书 数万卷修炼秘籍 符箓风水、奇门遁甲 就像是一整座火山的岩浆都倾倒在脑袋上了一样,太过庞大的信息量让他难以承受! 疼! 好疼! 脑袋都要炸开了! 这种巨大而清晰的痛苦让他几乎要疯掉,对时间的感知能力,仿佛都随之模糊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 他才恢复了知觉。 呼呼呼 他大口呼吸着。 却发现空气是如此的刺鼻。 可以明显地闻到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但更浓郁的,却是清新剂都镇压不住的腐败恶臭! 他茫然睁开眼。 雪白的天花板。 冷色调的灯光。 铺满墙壁的金属雪柜。 每个雪柜抽屉上都有白色编号牌。 这是 太平间? 陈斌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尸体收纳袋里,旁边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正在将袋子的拉链拉上! 我靠! 陈斌一个鲤鱼打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大喊道:我还没死! 护士呆住了。 石化了足足三秒钟。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 请你冷静!我不是诈尸,我没死! 陈斌看出这护士是被吓到了,连忙安抚一句。 然后将拉链踹开,钻出袋子,从桌上跳下来。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还缠着绷带。 绷带全都浸满了鲜血,天知道这出血量是有多大。 我这都没死吗? 陈斌自己都觉得有些诡异。 他试探着拉开手臂上的绷带 只见血淋淋的绷带下,是白皙娇嫩、恢复如初的健康皮肤。 他一阵惊喜,连忙将身上的绷带全部撕扯开来。 很快,他身上一丝不挂。 浑身上下,每一片皮肤都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更加白嫩,没有一丝伤口。 连个疤痕都没有! 天哪,难道刚刚的精血传承是真的?我的身体已经被精血重塑、焕然一新了?这踏马也太神奇了吧!陈斌喜不自胜,喃喃自语道。 啊啊啊啊!诈尸啦!僵尸复生了啊!护士却是彻底被吓傻了,尖叫着跑出了太平间,狂奔逃走了。 陈斌: 过了大概一分钟,陈斌冷静了下来。 太平间入口处的墙壁上挂着一件白大褂,他就先拿下来蔽体了。 孟晓月,郑明杰,你们恐怕怎么都想不到,我能活下来吧?等着吧,我很快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窗外的天空,残阳如血。 陈斌的眼眸也有些发红,寒光闪动。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妹妹的安危更重要。熙然,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他握紧拳头,将衣服扣紧,走出了太平间。 来到太平间外的走廊。 一阵喧嚣声忽然传来。 超过二十名保镖从十米外的拐角处出现,来到这条走廊里,分成两排,背对着两侧墙壁站立,形成了一条护卫长队。 随后,一对医生护士,一左一右地推着一架担架车,朝着太平间这边走过来。 担架车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肤色已经发黑,俨然已是死相。 担架车后,跟着一对父女。 女孩大概十八九岁的妙龄,双眸通红,小脸上梨花带雨,格外惹人疼惜。 爷爷,你不是答应过我,过段时间陪我一起去看花鸟会的吗你,你怎么不讲信用啊呜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