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爷,你将这妙手,可是藏得严实呢……” 反倒是封迟,最初听闻叶文玥的琴声时,他心底是诧异的,可瞧着周围众男人听得如痴如醉,心底竟生了几分不悦,可偏生又发作不得,早已生了一会儿闷气,如今被人一调侃,心底更是恼怒,当下脸色也阴沉几分。 “有什么可说的?不过一普通女子罢了!”他低言,声音不屑。 众人见状,这“闲王”虽是“闲王”,总归还是皇子,又听闻封迟对叶文玥极为不喜,便纷纷转了枪头,指向南墨:“南兄,你同叶姑娘素来交好,认识已有六七年,可知她有这番功夫?” 南墨也是一怔,只是面上轻笑:“玥玥素来聪慧。”可心底终是诧异的,文玥聪慧不假,可这些年间从未弹过古筝,而今日之琴声,虽底蕴不算深厚,可情真意切的紧,不似临阵磨枪…… 见南墨也不愿多言,大家却也了然,只七嘴八舌的转了话头,又落到那边女眷身上,说哪家女眷家中正得盛宠,哪个女眷样貌可人,哪个女眷才学颇佳之类…… 南墨却突然觉得自己手中一紧,有人塞了个字条到他手中。 四下望了眼,却只望到那匆匆离去的下人,不是跟在叶文玥身边的芍药。 寻了无人之处,南墨打开字条,上方只有几个字:速来荷花池假山旁,玥。 玥玥找他? 南墨心头微动,尤其瞥见那“速来”二字,她可是遇到急事了?可……南墨眉心微蹙,方才那下人并文玥晚的丫鬟,若是旁人约他前去,与玥玥孤男寡女,如今玥玥也已有婚约,总归对她名声不好…… 想到此处,南墨心思微紧,正犹豫不决之际,听见假山那边似有惊呼声。罢了,便远远瞧上一眼,若是有事便现身,无事便折返回来! 这般想着,他抛下凉亭众人,悄然离去。 一旁,封迟望着南墨小心避开众人的身影,凤眸微眯,不知为何,总觉得……与那女人有关! …… 叶文玥对荷花池并无好感。 前世,柳如烟便是故意掉到王府莲池里,嫁祸给她,让她一直以来因为封迟纳侧妃积蓄的怒火彻底爆发。 如今,这大同小异的荷花池,荷花正开的好,不少女子吟诗作对称赞一番,得到那边众公子纷纷侧目后,更是得意,越发风雅起来。 叶文玥听着,只在心底暗自诋毁。她最初还心存找个意中人之意,可见到封迟后,所有的好心情尽数毁了,只想宴会快些结束! 后,终于忍不下去这些小姐们互相恭维,加上方才喝了几杯清酒,头脑有些涨,便让芍药取些热茶,她只身转到假山那处。 不知是否和前几日服的避子药有关,她总觉自己腹部隐隐痛意翻腾,到后来,那疼越发明显,额头上都生了一层薄汗。 “吧嗒——”却在此刻,身后一阵树枝被踩踏的细微声响。 叶文玥微微蹙眉,扭头便要望去,却没等她扭过身,后背被人重重一推,整个人朝着荷花池里摔去。 她是真的不喜欢荷花池,掉入池水前,她静静想着。 可此刻的不喜欢,不止因着前世那档子事儿,还有一个原因——她不会凫水。 “小姐,小姐……”芍药取了清茶,转过假山,便望见自家小姐已经掉入河中,当下手一抖茶也扔了,嗓子都劈了几分,奈何她亦不会水,看了眼四周又无人,一咬牙便要冲下去。 却不想一旁多了一抹身影,那身影不复温和,反添了几丝焦急:“发生何事?” “南公子,”芍药看见救星般,满脸凉泪,“快救救我家小姐……” 毕竟春末初夏,荷花池的水还泛着凉意。 叶文玥在池水中起起伏伏,脚下踩不到实处,手中更是摸不到任何东西,便是睁开眼都做不到,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越发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