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胃不好,怎么喝那么多酒? 常印印在看到他那道熟悉高大的身影时,眸间顿时迸发出光亮来。 但那些光,在触及到他眼睛里一如既往的冷光后,到底还是熄灭了。 薄炘言避开她,冷漠无情,不把自己灌醉,我怎么忍住恶心来见你? 常印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薄炘言的话像一把刀子,戳烂她的心窝。 离婚协议,签好了吗?薄炘言一字一顿,那些话音像极了来自地狱的丧钟。 常印印红着眼眶,强颜欢笑,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就一年 她马上就要死了,就让她抱着薄太太的名号去死。 哪怕是以这样的方式,她也想要和他捆绑在一起。 常印印!薄炘言厉声斥喝,俊逸的脸上蕴发着怒意,你觉得这样耍我很好玩? 常印印死死地咬住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出来。 她和薄炘言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她恍惚了一下,刻入骨脊的记忆像是翻来覆去的浪潮似的,全部涌了上来。 在她少年时代,她经历过一次绑架,是薄炘言,是他用命去保护她,她才活了下来。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了他。 她和薄炘言的再次相遇,他好似已经忘记了她,是她的积极主动表现,才让他看到了她。 可是,不曾想,她又经历了一次绑架,这一次,对她来说,就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绑架案过后,薄炘言主动提出要娶她。 现在,她突然不明白了,薄炘言当初说娶她,到底是出于爱她,还是出于同情? 常印印的心里泛起了一阵苦。 或许,上天就是见不得她好吧,才非要把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全部摧毁。 在她和薄炘言的婚宴前夕,薄炘言的父亲被查出患上了白血病,经过配型,常印印和他的父亲的骨髓对应上了。 她注射了麻药,被送进手术室,她以为她真的捐献了骨髓。 然而没有,诈捐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没多久,薄伯伯就去世了。 她还记得,那一年,他说,常印印,我恨不得杀了你。 可更让他想把她千刀万剐的事情还在后头,她的父亲常玉明和薄家的外敌联手,趁薄伯伯倒下,大肆收购薄家的产业,直至完全吞并。 而她,更是被常玉明送到了国外,远离薄炘言,美其名曰留学深造,却是日夜软禁。 等到薄炘言东山再起的时候,她才因为当年和薄炘言领了结婚证,被送了回来。 只因,常家,想让她成为两家重修旧好的桥梁。 可等她回来薄炘言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 她没有见过那个女孩。 她只是在别人的口中听过,她叫顾子衿。 温暖又美好。 是她,她陪着薄炘言走过最艰难的岁月。 也是她,陪着薄炘言重新振作,夺回属于他的商业帝国。 如果说,她常印印是薄炘言人生最暗的一道阴影,那她,顾子衿,就一定是照亮他人生的最亮的一道光。 咳咳咳常印印的胸口涌上了一股剧痛,因极度克制那泛滥蚀骨的情绪,咳得双肩都在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