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天的小李村特别的冷,山上的动物们也早早的开始躲起来了,想要猎物必须得深入山里,那样会很危险。 景西踏上白雪皑皑的山的时候,也不无惋惜的叹气,“要是天上掉下来个爹爹就好了,娘亲不能去深山,爹爹可以去啊。” 但是这周边最好的猎人就是景柔。 连景柔都不敢去的深山,根本没人敢去。 这可把景西愁的小脸都皱起来了。 矮小的身子一脚一脚的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时,一个沉闷的声音打断了沉思的景西。 “有——有人吗?” 低沉,沙哑,雄性——男人? 景西的眼睛顿时发出一阵亮光。 难不成老天爷听到他的呼唤,真的给他掉下来个爹爹? 这个想法在景西的脑海中陡然出现,就足以让他迈着短腿,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飞奔过去。 只见在一颗成年男子才能环抱过来的大树下,靠着一个男人。 俊美的脸上一片苍白,不时的咳嗽两声,让他显得更加虚弱不能自理,但是那身黑色的劲装却又让人觉得,他是个强壮的男人。 这个人……捡回去应该能干活吧? 最不济洗洗衣服,做做饭? 景西摩—挲着下巴,脑子里飞快的打着算盘,现在天色已经要黑了,小李村的各家各户也都关门不出来了。 他把人带回家给娘亲看看,要是娘亲不满意在丢回山上,也不会有人看见的。 “小孩,你……知……咳咳……道这……咳咳……是哪里吗?”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虚弱的靠着树根上休息。 景西歪了歪脑袋,看着男人,眼底迅速的闪过一丝迷茫,和难过。 男人嘴角一抽。 他们应该不认识吧?这小孩难过什么? “你,怎么了?” 男人刚问出口话,只见景西的凤眸中蓄满了泪水,哗哗的往下落。 “哇——爹爹,你不认识小西了吗?” 男人: 他竟然有个儿子? 不对。 他只是为了躲敌人才藏在这深山里,伤的是胸口,不是脑子,记忆没有丢失好吗? 景西摸了一把眼泪,坚强的跑到男人的身边,委屈巴巴,“就算爹爹撞坏了脑子,痴傻了,小西也得照顾好爹爹。” 沈时脸皮子一抽,他不傻! 他神色严肃的看着景西,“你没见过你爹吗?” 他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是这个孩子的爹。 景西小嘴一瘪,眼泪汪汪,“你就是我爹爹——” 软软糯糯的一声,让沈时顿时心软。 可能这个孩子从没见过爹,所以才会这样吧。 而他现在到处躲避敌人,恰好需要一个容身之处,可是,孩子好骗,孩子他娘总不会认下他吧? 心怀忐忑的沈时在兴奋的景西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这个一贫如洗的家中。 虽然清贫的让沈时感觉自己多吸一口凉气,都能让娘俩多喝一口西北风,但是整个家中很干净。 桌子上的陶罐里摆放了一束干花,让整个屋子显得十分的有格调。 虽然沈时不懂这种情调,但是莫名对景西的娘亲有点感兴趣,他看了下这不大的房子里只有一张床,那么如果他假装是这个孩子的爹,会不会被当场打出去? “对了,小孩你娘……” “爹爹,我是小西……” 景西小嘴瘪起,小小的凤眸中满满的难过。 沈时喉间一梗,只能话峰转一下,“小西,你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说到景柔,小西的眼睛顿时亮晶晶起来,满是崇拜的说道,“娘亲是天底下最美最温柔的女子,爹爹最喜欢娘亲了……” “咳咳……”沈时听到景西的话,脸一红,猛地咳嗽了起来,他的伤势很严重,勉强撑到了景西的家中,到现在也只是强弩之末,这一咳嗽让伤口再次崩裂。 鲜血很快浸湿了他的胸口处。 “爹爹……”景西才到沈时的大腿处,哪怕沈时坐着,他白嫩肥胖的小手,也够不着沈时重伤的胸口处,只能搭放在他的腿上,仰头担忧的看着沈时。 这么重的伤势,还能不能活了? 小小的人儿眉头紧锁,担忧的模样让沈时心头一软,勉强扯出个笑容,“小西不用担心,我没什么事。” “爹爹可得早点好起来啊,” “嘎吱——” 木质的大门从外向内推开,沈时尚未回头就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问道。 “小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找你半天了。” 景西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像个炮弹一样,朝着外面飞奔过去,“娘亲——” 景柔被芝麻汤圆馅儿的儿子猛地一抱,懵了片刻。 这小子自打三岁懂事以来,一直自诩是家里的唯一男子汉,事事都要以男子汉来标榜自己。 这么需要母爱的时刻。 除非是外面需要彪悍母亲维持他白汤圆形象。 刹那间,景柔眯起了双眸,语气危险盯着小芝麻汤圆,“又闯祸了?” 景西撇撇嘴,小脑袋在景柔的腿上钻了钻,声音软糯,“娘亲,你看我把谁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 谁? 在这大林国,他们娘俩儿还能有认识的人? 难道是这个身体的家人找来了? 景柔满脑子的疑惑间,就看见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男人在她的的房中缓缓走了出来。 高大的身材让这个房子顿时显得矮小拥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