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苏子念直接开车溜了。 五年了,苏子念真没想到,她能在苏家这个大坑里摔倒第二次,还摔得头破血流。 五年前,她被亲生父亲和继母算计。 导致未婚先孕,承受着非议和谩骂,艰难的生出孩子。 只是,她都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就被继母无情的丢弃,她五年里不断的寻找孩子,却一点音信都没有。 前几天继母联系到她,说知道孩子的讯息,没想到 五年了,苏家人的做事手段还是那么龌龊。 既然他们不做人,那她就新账旧账一块算! 想到这,她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攥越紧,油门一踩到底,直奔苏家别墅。 她还没算账,继母方青梅先兴师问罪上了:让你昨晚好好伺候袁总,务必签下合同,你都干了什么?袁总说你差点杀了他!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苏家现在就指着他翻盘,根本得罪不起!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苏子念笑了。 苏家想怎么翻盘,关她什么事? 所以,你就把我卖了?卖了多少钱?够你的棺材本儿了吗?她冷眼扫过方青梅。 阴损的算计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真是让她恶心透了。 你!方青梅让她说的差点背过气去。 这还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挨了巴掌都不敢哭出声的苏子念? 这五年,她是在外面吃了豹子胆吗? 敢跟她这么说话?! 还是背着他们找了什么靠山,硬气了? 方青梅越想越不是滋味,越看她也越不顺眼:袁总怎么了?人家有钱有权,看上你是给你脸! 你还跟袁总动手,真是反了你了!你还当自己是苏家人吗?苏家败落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等她说话,继妹苏韵儿眼尖的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痕,开始添油加醋。 啊,你的脖子姐姐,就算你不喜欢袁总,也不能自甘堕落,随便跟什么野男人睡啊 喊这么大声,是生怕外人听不见她不干净了吗? 我跟我男朋友,男未婚女未嫁,情到深处睡一觉怎么了?你有意见? 苏子念步步逼近,似笑非笑的脸上透着嘲弄的意味:还是说,你们没能坐实我跟袁总的事,恼羞成怒了? 小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方青梅一愣,随即破口大骂。 比脸皮还厚的粉都没遮住她狰狞的表情:既然你不愿意跟袁总,我们也不逼你,你还有第二个选择,联姻。 城南司家前几天派人过来提亲了,你要是还想见五年前你生的那个孽种,就配合点。 城南司家? 怎么这么巧? 她这次回国,也是为了去司家。 不过,司家是老牌贵族,权势地位,甚至财富,都不是苏家这种小蝼蚁能比的。 有这好事,方青梅能落下自己女儿苏韵儿? 司家这一代青年才俊不少,最出挑的就属司家小少爷司湛南,可惜这货五年前被车撞了,瘫痪失明加毁容,活脱脱一个大累赘,嫁给他无异于守活寡。 如果司家要联姻的是他 是谁? 司少司湛南。 呵,有意思。 苏子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轻佻的说:不就是联姻吗?好,我嫁。 联姻的事,司家似乎很着急。 方青梅刚挂电话没多久,司家就派车来接了。 没有半点仪式和程序,好像接的不是未来司太太,只是他们家少爷包的一个小三儿。 传闻,这位司家小少爷车祸后,浑身高度烧伤,尤其是那张原本惊艳到极致的脸,毁得最彻底,横疤遍布,五官尽毁,松弛的面部肌肉比七老八十的人还不如。 不过,她找的就是他。 如果他就是五年前那个男人,那他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她的。 她紧张的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时,车已经到了司家。 管家客气的把她带到二路楼梯口:最里面右手边的房间,是少爷的,少夫人请。 我自己?苏子念挑眉。 这是什么规矩? 莫非是司湛南快不行了,司家这么着急给他联姻,就是想多给他留几个种? 那可太好了。 种不种的是不可能了,司湛南一挂,孩子不就是她的了吗? 管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如实俱答:少爷不喜欢有人打扰,没有少爷吩咐,没人敢过去打扰。 不过你是少夫人,老太太让少夫人进门后直接去见少爷,培养培养感情。 是该培养培养感情。 不过不是跟这位司少爷。 而是跟司少爷的儿子。 我知道了。说完,苏子念单手插兜,径直走向最里面那个房间。 看都没多看旁边一眼。 管家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渐深。 这位少夫人似乎不太好相处啊,得跟老夫人说一声。 曾孙女的事,怕是没戏了。 苏子念刚走到那间卧室门口,就听到里面溢出破碎而又痛苦的呻吟。 她拧门把手发出的金属声,惊动了房间里的人。 一个水杯直直飞来,她快步躲开。 哗啦 玻璃碴在她脚边溅开,差点伤了她。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沙哑的男声透着浓重的疲惫,还有歇斯底里。 看来他已经折腾了很久了。 不累吗?她干净纯粹的嗓音有些冷清,还有一丝温柔。 趁他失神,她已经走到床边坐下,并迅速移走了他伸手能碰到的另一只水杯:苏子念,你的妻子。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司湛南没回头,皱着眉,实在想不起在哪听过。 头,却疼得厉害。 不需要,马上离开这里,奶奶那,我会去解释。他的呼吸声很沉重,似乎是在隐忍。 换做旁人,苏子念早甩手走人了。 但这人是司湛南。 她想见到孩子,就必须讨好司湛南,留在司家! 苏子念立马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指腹下疤痕不平的肌肤,还有他暴怒的颤抖。 司湛南,我是你的妻子,我已经嫁给你了,你让我走去哪? 他喉间一滚,冷笑道:我只是个废人,你用不着讨好 剩下的话,被她生生堵在唇边。 她轻轻捂着他的嘴,淡淡的馨香钻入鼻息,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来了。 他的呼吸渐渐热了起来。 苏子念的手心也开始发烫。 她立马抽回手: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说完,她逃也似的冲出房间,站在窗边透气。 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时,她视线一顿,呼吸也瞬间凝固了。 那是她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