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初秋傍晚,天色暗沉之下,阴雨连绵不断。 兰苑别墅门前,女孩孤零零站着,浑身被雨水打湿,流露些许狼狈。 “姜蜜,怂什么怂?江深白可是你老公,领过证的老公!” 女孩小声给自己加油打气,抬手打算敲门。 这栋兰苑别墅是她的婚房,一年前作为聘礼送给江深白。 江深白,江家排行第三,人称江三公子,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结果被迫娶了丑女姜蜜为妻,令人扼腕叹息。 他是她抢来的丈夫,在他和表妹订婚前,从表妹手上抢走了他! 人人都说,姜蜜是个渣女。 姜蜜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得了这么一个丈夫,偏偏不知道珍惜。 新婚一年,她冷落江深白,过来婚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止如此,她传出不少丑闻! 浓浓的歉疚,悄然滋生。 终究,姜蜜放弃敲门,正要转身离开。 “啪嗒——” 却在下一刻,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出现一道修长清瘦的身姿。 姜蜜呼吸一窒,竭力克制着紧张,仰头向上一望,跌入一双泛着迷雾的眼睛。 一门之隔,男人穿着家居服,毛衣雪白不染,搭配黑色长裤,身上满是禁欲气息流淌。 眼前,清冷如墨之人,就是江三公子,也是她有名无实的老公! “怎么,在外面玩够了?” 江深白淡淡开口,嗓音宛如一泓清泉,没有什么温度。 不管外面多少小白脸,只要一面对他,姜蜜就有一点怂,双手胡乱绞着,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嗯,玩够了。” 下意识一回,姜蜜调整一下状态,唇瓣大大上翘,朝着男人打招呼:“嗨,小白,晚上好啊!” 听着“小白”二字,江深白眉心一蹙,似乎不怎么适应,想要纠正一二。 只是最终,他还是寂然如雪,纵容般“嗯”了一声。 他的反应,姜蜜尽收眼底,眼底浮起一抹细碎的笑。 好嘛,她承认“小白”这一称呼,带着一点恶作剧趣味。 不过要知道,这是一场强抢的婚姻,注定名存实亡。 喊他老公?假的要死不说,她也没那么大的脸! 连名带姓的喊,虽然不是不行,但是太过疏远......再怎么形同陌路,终究还是夫妻,不是吗? 因此,和他领证当天,她脑子一发热,随口喊的小白,延续到了现在。 她的小心思,江深白不清楚,仅是凝眉打量一眼。 就看,女孩胖乎乎的身子,遍体早已湿透,正在淌着水滴......长发散落一些,贴着瓷白的脸颊,衬出一点娇弱。 因着淋雨,她脸上还花了妆,越看越是惨不忍睹。 “咳咳——” 下一刻,江深白后退一步,跟着以拳抵唇,轻微咳嗽几下。 见状,姜蜜瞳孔一缩,紧张兮兮一问:“小白,你又病了?严不严重!” 虽然对于名义上的老公,几乎不怎么见面,也谈不上了解。 可是一年前,她抢走江深白,还逼迫他入赘时,江家一边不得不答应,一边抓着她耳提面命。 因着江深白天生体弱,心脏一直不太好,偶尔还会严重发病,必须小心呵护照顾。 “天凉,老毛病。” 江深白随口一回,跟着神色一敛,将门拉开一些,缓缓转身的同时,清冷落下一句:“玩够了,就回来吧。” 闻言,姜蜜先是一怔,然后一眨不眨凝着男人的背影,仿佛高山上的雪莲,神圣不容侵犯。 内心深处,贪念蠢蠢欲动,一下子倾巢而出。 “江深白。” 突然地,对着男人清瘦的身姿,姜蜜大着胆子一唤。 “嗯。” 江深白只当有事,温声颔首一应。 几乎同一时间,女孩冲破了害羞,落下暧昧一语:“我们上.床吧!” 稀薄的空气,就这么停滞,徒留后方雨声,还在淅淅沥沥。 江深白仿若未闻,一点一点回身,眸心清艳的雾气,流泻出一丝美丽:“嗯?” 同样一字,只有尾音极轻上扬,一寸一寸撩拨心弦:“姜蜜,你说什么,我没怎么听清。” 见状,姜蜜......姜蜜又怂了。 两人说是夫妻,毫无半点感情,堪比陌生人。 一年前,江家陷入危机,需要一笔资金,于是求助姜家联姻。 联姻的对象,原本是她的表妹,两家甚至商量了婚期。 却在那个雨夜,她杀上江家,以着撤资威胁把联姻对象换成她,硬是抢走了这桩婚事。 风水轮流转,一年后的姜家,面临破产的危机,江家则是蒸蒸日上,失去抗衡的筹码。 过不多久,江家势必会让两人离婚。 ——她啊,守不住这个丈夫了。 就在这时,男人声音再次传来,字字穿透人心:“姜蜜,你再说一遍。” 话顿,他鸦黑睫毛垂落,直视女孩肉肉的脸蛋,平添那么一语:“或者,解释一下意思。” 如果放在平时,姜蜜早已缩成一团胖球,不敢龌龊肖想他,有贼心没贼胆。 她过度肥胖,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千万个配不上。 他是照亮黑夜的月光,皎洁而又无暇,合该属于所有人。 是她不自量力,妄图揽入怀中。 只是姜蜜转念一想,姜家摇摇欲坠,江家肯定不允许,她继续糟蹋江深白。 所以,离婚是必然的结局。 趁着江深白还属于自己,这是最后的机会。 姜蜜越想越是冲动,双手攥了又攥。 妈的,她拼了! 如果自己第一次,能够给了江深白,这抹人间绝色,余生也就无憾。 “我说,江深白......我想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