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静再没有看他一眼,只不停的给秦鸢挑菜。 “妈,够了!再多我吃不下了。”秦鸢看着面前堆成了小山一样的菜,连连拒绝。 “这三年都漂在外面,瘦的都快成纸片了!还是胖点儿好,胖点儿才能给妈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袁静笑着说道。 “吱嘎——” 厉司丞脸色阴翳的站起来,椅子腿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最好给我坐下来!”袁静声音平静,但,压迫感十足。 厉司丞感觉很热,心里像是烧着一团火,他烦躁的扯松了领带,不情愿的坐了下去。 气氛变得更加的沉闷压抑。 厉司丞冷鸷的目光始终凝在秦鸢的脸上,宛若随时都能吃人的恶鬼。 纵然秦鸢极力维持着平静,却还是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妈,我吃好了!”她举止优雅的放下筷子,“我先去后花园转转。” “让司丞陪着你!”袁静声音温柔。 “不用了!”秦鸢扫了眼厉司丞,连忙拒绝。 她前脚离开,厉司丞后脚就黑沉着一张脸跟了上去。 袁静脸上的笑容不见,对张妈道:“把在后花园的人都撤走,别打搅他们!” 秦鸢正逛着,突然发现不远处多了个玻璃花房。 鲜花怒放,有好些品种是她不曾见过的,她来了兴致,走了进去。 正对着一朵花拍照时,一道阴影将她兜头笼罩。 她颦眉,顺着那双锃亮的皮鞋,一路向上,对上厉司丞那双阴沉如墨的眼睛,心蓦地漏跳了一拍。 曾经,她就是被他这双如同星辰般的眼睛吸引。 爱了十多年,虽然现在这双眼睛里没有半分的温情,可每每对视时,她还是会不可遏制的乱了心弦。 只不过,经年之后,她早已经学会了掩饰自己的内心,用平静来维护自己的那份尊严。 “寿辰之后,我会跟妈提离婚的事儿,不会赖着你!” 厉司丞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玉镯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出温润的透绿色。 他讥笑连连:“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吧!真让人恶心!” 秦鸢脸上的血色骤然退了个干净。 她当时也是被迫戴上玉镯,想着毕竟这三年来,袁静对自己嘘寒问暖的,而且,一直待自己如同亲生女儿,她才回国,不想让她难过,所以就没有坚持摘下来。 却不想,看在他的眼里,竟然会被认为是表里不一。 也是,他不爱她! 自始至终都认为他们的婚姻是她算计来的,又怎么会相信她? 他心有白月光,那个才是他愿意相信,愿意保护的女人。 将心中的苦涩压下去,她不输气势的迎上他沉冷如刀似刃的瞳眸。 “我既然签了字,答应离婚,就不会赖着!这只玉镯,我也不会要!” 说着,她用力扭了两下手腕,试图挣脱他的桎梏。 厉司丞望着她,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还有那嫣红的唇,都如同小钩子,勾着他犯罪。 如果到现在他还不清楚酒里加了料的话,就真的是愚蠢至极了。 他嘴角勾着冰冷讥讽的弧度,突然握着她的双肩,将她推到钢化玻璃墙上。 “三年前,你说你不知情!三年后,你又故伎重施!秦鸢,你就这么想要我上你吗?” 她双目圆瞠,紧跟着,后背撞上钢化玻璃墙,剧痛袭上,她红了眼圈。 厉司丞突然捧着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突然的一切让秦鸢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待到思绪回笼,屈辱在心中蔓延开。 他可以不爱她。 也可以不听她的解释。 更可以不相信她! 可是,他不能无休无止的羞辱她! 她情绪激动,疯了一般的去推他。 然,此刻的厉司丞早已经忘记了眼前的女人多么的让他厌恶,在唇片相贴的那一刻,他如行走在沙漠之中的人,突然发现了一片绿洲,自然不可能放弃。 她的唇好软,好|嫩,也好甜! 唇齿相依,厉司丞竟然有些沉醉。 而此刻,秦鸢一直努力伪装出来的云淡风轻瞬间消失不见。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厉司丞的脸偏向一侧。 空气像是被抽走,花房里一瞬间变得死气沉沉。 厉司丞双眸猩红一片,难以置信的盯着她。 这个女人竟然打了他! 她竟然敢?! 秦鸢也有些害怕,双手蜷起,仓皇的推开他,疾步向着门口跑去。 然,到了花房门口,她悲催的发现,门竟然被锁住了。 她用力的拍着门,希望有佣人会过来。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 厉司丞一边向着她走近,一边单手解开领口的扣子。 “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秦、鸢!” 声音沉磁,可惜,语气薄凉,满是讥讽。 “厉司丞,你以为你是天神吗?”秦鸢咬牙,“你以为这段婚姻只有你一个人承受了很多吗?你心有所属,又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情?” 她充满控诉的瞪着他。 厉司丞蹙紧的眉心微微动了两下。 她此刻的委屈,不是伪装! 虽然他感觉整个人快要炸了,却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今晚的一切,她或许真的不知情。 秦鸢紧了紧双手,嘴唇被她咬白。 就在她绞尽脑汁要如何离开这里时,只见厉司丞捡起了一把锄头。 她瞳孔蓦然收缩。 他该不会是想要报复她刚刚打了他那一巴掌吧? 厉司丞握着锄头,一步一步的向着她靠近。 喉咙口像是堵着一团吸了水的棉花,秦鸢眼睁睁看着他向着自己走近,一颗心完全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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