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只穿了件黑衬衫,领口微张,衣袖卷到小臂,吊儿郎当地靠在药房门口。 他修长的手指上挂着车钥匙,看到药店里面的三人,玩味地转了两圈,然后走了进来。 走到秦骆身边时,傅绾宁下意识地避了一下。 秦骆手一松,傅绾宁便顺势脱离了他的怀抱。 沈宴扫了这二人一眼便移开目光。 秦骆朝他点了点头:“你怎么一大早来药房?” “我们秦少不也在这么?” 沈宴轻挑眉梢,脸上挂着痞气的笑。 “嗯……昨晚被抓伤了,我来买点药涂。” 说话间,他长臂一伸,径直搭在秦骆肩上,但眼神却刚好和池欢的撞上。 池欢立刻移开了视线,权当他在胡说八道,她指甲又不长。 或许,沈宴只是唯恐天下不乱,故意的。 秦骆则早就习惯了他这种风格,无奈道:“你注意着点。” 一旁的傅绾宁倒是皱起了眉,微微别开了头,好像很不喜欢这种玩笑。 秦骆熟稔地拍了拍沈宴的背,示意自己要走了。 他侧微微看了一眼池欢,便扭头,将一旁的傅绾宁重新揽回怀中。 “走吧,回头还是带你去医院开营养素比较好。” 傅绾宁点头,没有说话。 走之前,秦骆回头朝沈宴道:“对了,今晚我妹妹生日,云集会所,记得过来,大家也有时间没一起聚聚了。” 沈宴抬抬下巴,随意应了一声“好”。 见这俩碍眼的人走了,该买的东西也买了,池欢自然也不愿再待下去。 她欲走,腰间突然被一处温热揽住,拉了回去。 “跑得挺快嘛,秦太太。” 池欢面不改色地将他推开。 沈宴仍然挂着笑,眼里有些揶揄:“离婚第二天就被丈夫抓现行,秦太太心里不好受吧。” 听到秦太太这个称呼,池欢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沈少用错了词吧,第一,那是前夫,不是丈夫,第二,既然离婚,我也不是什么秦太太,至于这第三嘛……”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故作停顿了一下。 接着突然向前一跨,抬起手拍了拍沈宴的胸口,歪着头笑道:“恐怕心里不好受的人另有其人吧?” 靠得太近,彼此呼吸相闻,却没生出半分情调。 反而是明显的嘲弄语气让沈宴的脸色沉了几分。 “纵使沈少再怎么风流,可惜喜欢的女人还是得不到。” 从前,池欢还没跟秦骆离婚的时候,便知道这几个人的关系十分复杂。 ——不仅秦骆,沈宴也喜欢傅绾宁。 可傅绾宁最后没有选择万人迷的沈宴,反而和已婚的秦骆在一起了。 这么说,似乎某种意义上,她和沈宴倒是同病相怜了。 池欢昨晚找上沈宴,或许,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但睡过了,疯完了,不管报复了别人还是自己,池欢都只想让一切结束在这个黎明之前。 下了床,最好谁也别认识谁。 看着沈宴沉下脸,她笑容反而更盛。 她一把推开沈宴,离开了药房。 跟秦骆的离婚手续办得仓促,池欢暂时还没找好新房。 好在她闺蜜的公寓有空房间,她手里也有钥匙。 只不过前几天闺蜜出国玩了,不在本市,池欢便只给她留言说自己去她那里小住一下。 搬家也只能靠她自己。 池欢掐着点到公寓,刚好赶上搬家公司的车抵达。 工人一边卸货她一边整理,仔细翻找却发现,原先置于首饰盒中的一对宝石耳环不见了。 因为都是自己一手收拾的东西,她很确定出门前耳环还在里面。 池欢询问道:“大哥,我那个行李箱有人动过吗?” 她的行李箱都有上锁,而且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工人连忙摇头:“没有,我们怎么可能动顾客的东西,小姐你是有东西丢了吗?” 要是普通的一个首饰掉了也就掉了,但那是已经过世的秦老爷子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怎么说她也不能弄丢那个。 而且那是法国的巧匠用蓝宝石镶刻而成的,价值确实不菲。 池欢怀疑是被人动了手脚。 随后她找上了客服经理,经过调查后,对方告诉她,她的行李在打包上车之前,确实被人动过。 “有位秦小姐说是你的亲人,她说要拿走,我们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 秦小姐……是秦骆他妹妹,秦韵。 池欢无语,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连自己的耳环也要霸占。 虽说不想再跟秦家人有什么牵扯,但都离了婚,池欢自然不会再任由她们给自己委屈受。 她今天很累,本想搬了家好好休息一番的,但看眼下的情况,这趟门是必须出了。 池欢换了套衣服,只是稍作打扮,便足够让人移不开眼。 云集会所在这座城市很有名气,是上流人士经常聚会玩乐的宝地。 而今晚秦韵生日,在此设宴。 池欢到了后,步履如风,穿过长廊,熟络的按照他们以前聚会的习惯找到了VIP包厢,直接推门而入。 在场的所有人均在那一刻安静了下来,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一双双眼睛全部向池欢身上聚集。 只除了沈宴—— 他就跟没见到池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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