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许时景再见面,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那日下着瓢泼大雨,大雨冲刷着整个梨洲市,嘈嘈如急,时不时夹杂着电闪雷鸣。 火光横跨空中时,就像是在宣告着温禾,重逢不是好事,只不过是一件雾愁漫漫的事罢了。 许时景要跟她订婚了,是他主动来说的亲。 她作为主事人,跟着父母一起坐飞机来到了梨洲。 接机的人是许时景本人和他的助理。 来时穿着一身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一米八八的身高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在这喧闹的机场里,他就犹如一株君子兰,矜贵雅致。 坐飞机累吗?他冲着温禾微笑:辛苦了。 温禾颔首,没有回应。 几人说笑着,朝着机场门外走去。 到了机场后,许时景跟温禾坐一辆车,温禾父母坐另外一辆。 上了车后,他没有开车,而是随意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双手拢起,窜起一束火光后,烟头被点燃了。 他摇下车窗,左手放在外头,弹了弹烟灰:想好了,真要跟我结婚,就没有后路可以走了。 我本来就没有后路可以走,反正你不是缺老婆帮你挡桃花吗?我一不争风吃醋、二也不给你使绊子,你只要帮我摆平了家里那堆烂事,还有这个......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腕表递给他:帮我找到这个腕表的主人,就够了。 她凝望着他深邃的黑眸,一字一句:许时景,你替我做好我的事,我自然也会做好你的妻子。 许时景眯着眼眸,慵懒的抽了口烟,接过她手里的腕表,随意打量了一下,点头:可以,一言为定。 说完,就叼着烟,缓缓开了车。 当天,两人就领了证。 领完证回来,父母高兴得不行,拿着她那红本本就忍不住追问:你到底是怎么跟这位祖宗搭上这层关系的,这可是许时景啊! 是啊,还是他亲自来说的亲! 温禾面无表情的拿过他们手里的结婚证,淡淡的说:酒吧认识的。 父母一愣,目目相觑,明显就是不相信。 实际上,她跟许时景还真是酒吧认识的。 他来寻乐子。 她来借酒浇愁。 两人喝醉了酒睡到一块。 本来也不是通天大事,毕竟那会许时景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别难过,回家好好休息。 露水姻缘。 如果不是两人都有各自难处,想来以她的身份,是高攀不了许时景这样的少公子。 两人领了证后,父母就靠着许时景在老家买了一栋别墅。 临别前还告诉温禾一定要好好的做许家的儿媳妇虽然他们连许时景的父母都没见到。 温禾乖乖点头答应,将两人送上飞机后,才回到许时景的别墅。 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女人正坐在沙发上,一副趾高气昂的看着她,不断摆弄着美甲,开口说:你就是时景要娶的女人?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温禾笑着说: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女人一愣:我管你做什么,我就是想来跟你说,许时景不可能娶你的,这栋别墅,你也休想住进来,因为他说过,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我。 女人说完,温禾不慌不忙的走进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咣当一声放在桌面上:妹子,我不怕跟你说,我以前坐过牢,就是犯了杀人罪进去的,我不管许时景是如何跟你说,但是我现在喜欢他,我就要跟他在一起,如果你敢挡我的道,我不介意再杀一次。 她拿起桌面上的刀,在女人面前晃了晃。 配上她那凌厉的眼神,还真有几分杀人犯的气势。 女人有些被吓到了,脸色略显苍白,慢慢的站起身来:你......你是杀人犯?这么拙劣的一个人,怎么配得上时景! 你管我?温禾冷笑:要么走,要么我现在就好好管教管教你。 温禾拿着刀,慢慢靠近了女人。 女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争风吃醋来的。 没必要丢了命。 眼见温禾靠近,尖叫着就跑了出去。 一边跑还一边喊:杀人了杀人了!有杀人犯跑出来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温禾冷笑一声,默默的把刀放回去,将门关上。 晚上八点,许时景回来时,温禾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别说。 她还真有点主人的架势。 明明是头一回来,却熟络得很,还冲着许时景说:桌上有洗好的水果。 许时景淡淡的瞥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又看了看温禾,开始解纽扣:听说今天你把Linda吓破胆了,姑娘是哭着喊着跑出去的。 温禾挑眉:你知道了? 她都跑到警察局去报案了,我二叔在。 哦......温禾吃着苹果,点头:难怪呢,我说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许时景扯开领口的几个纽扣,缓缓走到了温禾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跟她说过坐过牢的事了? 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这种有钱人,估计花点钱都能查得到,何必瞒着。 既然要做他许时景的老婆,那这点事,就根本藏不住。 就凭他外面那些女人,随便挥挥手,就能把她的事,从头到尾给查一遍。 他笑着坐到她身旁:你倒是一点都不在乎,也不替我把着面?别人知道我许时景娶了个坐过牢的女人,该怎么想我? 温禾扫了他一眼,阴阳怪气:许先生,你在外头的花名,不比我杀人犯的名称好到哪里去? 许时景挑眉,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附在她耳畔:不花心,怎么娶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