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颜可以去死了,那什么于老泰山,也能去宫里请旨了? 亲卫心领神会,立马退了出去,将军夫人暴毙,可得在府中上下好好交代一番。 而童初颜,死咬牙关,就是不肯咽。 身为医生,有什么毒药不认得? 此乃断肠散! 好啊,如此狠心。 那就莫怪她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了! 连景濯只感受到,倔强的童初颜像是低笑了一下。 随即坚硬到几乎磕碎瓷瓶的牙关,忽而就卸了力道,一小瓶断肠散,尽数倒了进去。 终于知道认命了? 连景濯缓缓支起身子,轻舒一口气,不曾想,童初颜的垂死挣扎这般激烈,颇有些费力。 可还不等站稳,手腕处猛然传来一阵拉力,自己竟挣脱不得,被惯性所逼,不得已倒了下去。 尚来不及出力反击,侧腰旧伤忽然被痛击一下,童初颜也已经跨坐在他身上! 下一瞬,唇边忽而柔软下来,一股温热的液体被送了进来 连景濯有些呆,这触感怎么? 咽下去!童初颜低吼,抬起连景濯的下巴,轻轻一顶 咕咚。 很好,为她悉心准备的断肠散,全数还了回去。 这次,换她起身,微微喘着气。 就算把断肠散吐出来了,毒性也还是在的。 她到处摸索,才发现头上居然还有个簪子。 拔下来在手掌心用力一划,又刺破指尖,逼出余毒 浓浓的黑血溢出,直到脑子里一片清明,才长舒一口气。 再看躺在床上的连景濯,转眼之间,就已经虚弱到苍白冒汗。 若是就这么死了,好像也有些无趣? 童初颜低笑,敢折磨她,那可是要加倍奉还的! 而且,连景濯就算瞎了,皮相也确实不错。 另外,原主对于连景濯也似乎情根深种,心底那股执念久久不愿散去。 既然如此,那就给原主圆个心愿。 她眉尾轻抬,把玩着手里的簪子,抓过连景濯的手,眼也不眨地就刺了下去。 唔! 连景濯闷哼出声,毒性些微排出,身上轻快了不少。 可与此同时,心底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排山倒海般的涌了上来。 这个女人竟然敢! 你放肆! 放肆?童初颜笑了,手已经探进连景濯的衣襟:我还有更放肆的。 你敢你疯了? 如今才知道我疯了,唔,倒不算太晚。 前世苦学医术,一朝惨死那么憋屈,疯一疯怎么了? 连景濯脸黑,可实在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冷声威胁:本将命令你,滚下去! 气急败坏了?哈哈!童初颜毫不客气地嗤笑:别担心,好生伺候,不会让你死的。 你 砰砰! 将军? 门外有人敲门,或是察觉不对。 童初颜捂住连景濯的嘴,顺手摸到什么便砸了过去。 瞬间安静。 很好,春宵一刻,值千金 连景濯的亲卫在门外等了一整夜,也听了一整夜。 他是面红耳赤,更不明白,将军怎么就忽然这般 可他素来知道自家将军的脾性,又想着,童初颜不过一介弱女子,只当是将军一时兴起,并未多虑。 可到了清晨,房门一开,却见走出来的人,不是连景濯,而是神采奕奕的童初颜! 居然活着出来了? 莫非经过这一晚上,将军回心转意了? 怎么 童初颜冷眼瞥了过去:有你多嘴的份? 亲卫瞬时语塞,这位连高声说话的将军夫人,似乎不大一样了。 将军他他可醒了? 听到问话,童初颜挑了挑眉,干脆回身,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 清晨的阳光洒了进去,一室旖旎凌乱露于人前。 尤其是端坐在床沿,衣衫不整,满身红痕,戾气暴涨的连景濯 亲卫低下头不敢多看,缓缓退开。 他都不敢想,这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童初颜慵懒靠在门框上,冲着里间黑脸的连景濯,慢悠悠地抛出一句:昨晚伺候的不错,给你穿条裤子也是应该的,不谢。 屋子里的气温瞬间降了三个度! 生气啦?活了个该! 不过连景濯身为男人又不吃亏,有什么好生气的? 童初颜都没计较自己是不是吃亏呢! 她低低地切了一声,连景濯的眼睛是能治的,所以这个弱点,她是一定要好好利用的! 发现连景濯的亲卫正怒瞪着自己,她又挑眉:你家主子昨天想不开,喝了断肠散,还不快去请大夫? 什么?你竟敢对王爷 千舟! 千舟话还没说完,里间已经传出一声低吼。 童初颜不以为意,顺着记忆摸回枣榆园。 她得歇歇。 原主的这幅身子骨,实在有些弱了。 听闻这个朝代,才子佳人齐聚都城,好皮囊多到难以想象,若这身子骨不好,那该如何吃得消呢? 一进院子,仰头就看到硕果累累,又郁郁葱葱的枣和榆。 此景是应此名,却太可笑。 枣和榆,都是多子多福的寓意。 可是在树下,却分明放了一樽漆黑的棺椁! 再一回想,方才那一路,分明看到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溢,马上就要再娶了! 谁又敢想象,这里居然正筹备着,要把正头将军夫人草草下葬? 一天之内,原配暴毙,新妇进门 连景濯啊连景濯,一心只想赶紧把于问凝娶进门,连戏都不肯做团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