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女孩奶奶哭喊着扶住孙女的胳膊,“童童,童童你醒醒啊童童……” 围观众人傻了眼。 苏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姐姐,后者秀眉紧锁,一时间也有点想不通。 放下鹦鹉笼,秦玖迈步走过来,葱白手指从道袍里探出来,伸向女童的颈。 “你干什么?” 苏涵伸手挡住她。 孩子是她治的,这位突然插手,后果谁负? 秦玖抬眸。 浓睫之下,深渊般的瞳仁里淡得没有情绪。 “人死了,你负责?” 苏涵一阵心虚。 她没有这个胆量,但是骄傲让她不肯认输。 天之娇女,一向都是别人仰望,一个小道姑竟然看不起她。 “人死了,你负责吗?” 她针锋相对。 “有我在,死不了。” 平静的语气,透着狂妄的锋芒。 苏涵心下气结,到底还是把手缩回去。 人命关天,她没有这个胆量。 秦玖伸出右手,葱白指尖看似轻描淡写地点在女童咽喉。 天突穴,催吐。 咕噜噜! 小女孩胃里发出几声异响,身子猛地一挺,吐出一大片秽物。 “有药片!” 一位围观者惊呼出声。 地砖上,未消化的酸奶里,四颗融化大半的白色药片。 “都怨我,这是我软化血管的药……”女童奶奶哆哆嗦嗦地扶住孙女,“肯定是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她当成糖果吞进去……童童,奶奶该死……奶奶该死!” 秦玖皱了皱小眉毛,语气嫌弃。 “再哭我就让她死。” 女童奶奶含着泪抬起来,如沙漠中濒死之人看到绿洲。 “你……你能救她?” 从包里摸出一只小瓶,取出一颗药丸喂到女童嘴里,秦玖起身要走。 行善完毕。 走人! “等等!”苏涵站起身,“人还没醒,你不能走!” 这孩子两个人都治过,她乱给孩子吃药,万一孩子没救活算谁的? “奶奶……” 奶声奶气的娃娃音,还有几分虚弱,却真切地响在所有人耳边。 苏涵转过脸,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女童。 这……这怎么可能? 刚刚明明都心脏骤停了,没有心脏复苏,没有电击…… 醒了?! “童童,奶奶的好孩子!” 女童奶奶欣喜地抱住孩子,疼爱地左亲右亲。 “就这还哈拂,差点把人小姑娘的命害没了。” “就是,还说人家是骗子。” …… 围观群众集体倒戈。 苏莹气不过,吼起来。 “你们胡说什么,我姐就是哈拂的。” …… 听众人你一句哈拂,我一句哈拂,鹦鹉雪球也跟着凑热闹。 “我说,老铁,哈尔宾佛学院毕业的吧?” 纯正的东北口气,嘲讽得痞。 众人哄笑。 秦玖斜一眼雪球。 这个小东西,肯定又和山上的那帮小道士瞎看小视频,学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医生来了!” 医护人员抬着单架冲过来,将女童抬到单架上。 女童奶奶从地上爬起身,追出几步,又转身回来,抓住秦玖的衣袖。 “小姑娘,您能留个电话吗,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谢。” 秦玖抽回袖子,嫌弃地拍拍并不存在的土尘。 “不必。” “真的非常感谢您!” 孙女已经被抬远,老人家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向她深深鞠了一躬,急匆匆地向医护人员追过去。 众人四下散开。 苏涵皱着眉走向出口,妹妹苏莹忙着拉住她的行李箱追过去。 路过秦玖的鸟笼,她故意将箱子向旁一拉,行李箱重重撞在鸟笼上。 鹦鹉笼倒在地上,滚向不远处的扶梯。 在鸟笼滚下扶梯之前,一只手伸过来,扶住鸟笼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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