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经渐渐露出鱼肚白,似乎在为这场生死逃亡,谱上完美的句号。 极速运行的巨轮如同一叶扁舟,不知什么时候会撞到礁石或不明物体,然后翻船,永远的归于海面 乔薇头靠在壁上,精巧的下巴微微抬起,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蝉翼一般的睫毛微微扑闪。 面对即将到来的毁灭,她却是一片平静。 临海,这片寸土寸金的区域。 一排洋楼拔地而起。 无不彰显着背后掌权人的财大气粗! 院墙外爬满了蔷薇枝,开的是特别培育的绿色蔷薇花。 花朵像是穿着蓬蓬裙迎着风的姑娘,有的含羞待放,有的怒放争艳,十分具有特色。 二号洋楼,三楼落地窗前。 纪临寒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指缝间正燃着一根烟。 深幽的目光凝着一望无垠的海面,吐出的烟雾在他精美的眉眼,与高挺的鼻梁间徐徐而缭。 似乎在临摹男人俊美无俦的五官,眷眷而恋,缱绻羡爱 手机铃响起,却并未破坏丝毫美感。 纪临寒抖了抖烟灰,才不紧不慢的取过手机,滑动接听。 爷,不好了不好了,我们的定位声波显示,五百米外一艘XMax型轮船,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往海岸七号楼冲来,初步推断是驾驶出了问题,怎么办爷?要启动销毁装置吗? 住在海边的都知道,时不时会有一些巨型的不明物体撞岸。 因此在商业海岸,有权有势的商贾会采取一些必要措施,避免损失。 在这个没有法律的国度,是猖獗的商贩与道上称王称霸,危险,却令人心驰神往。 因为糜烂之间,是数不胜数的财富 而在北部,但凡听闻过纪爷名号的,便无不肃然起敬。 因为都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黑白通吃,杀伐果决,如同地狱之子,手段狠厉残忍至极! 是在任何国度都无人敢惹的存在! 启动吧。 低醇的声线如同深巷的陈年老酒,淡淡尔雅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今天刮了一阵东风。 是! 江洋人已经坐在了装置室,瞄准了那艘急速靠岸的轮船,只等这位爷挂断电话,就立即启动炮火进行销毁! 可等了十几秒,电话依旧没有被挂断。 正在江洋奇怪的时候,纪临寒低沉的声线再次传出:慢着。 嗯? 什么情况? 还等,都快撞过来了爷! 撤除销毁装置,将七号楼人员疏散,损失尽量避免。纪临寒淡淡的发号施令。 什,什么?爷,您的意思不会是让船直接撞上来吧? 男人食指转着左手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视线凝视着海面失控的轮船,淡薄的唇瓣动了动,需要我为你解释吗? 江洋背后一寒,立即道:不不用了,是,属下立马去办! 纪临寒深幽如寒潭的眼睦,凝着远处驶来的轮船,驾驶舱内的景色。 白裙染血的少女斜靠在驾驶台上,眼眸微阖,灯光洒落在她完美的侧颜,似乎蒙上一层浅雾。 像一幅凄厉至极的油画。 破碎感美得惊心动魄。 而让纪临寒侧目的,不是颜值。 是他认出,这个女人正是他半年前回国时碰到的。 那时,他出了车祸,打着石膏躺在家中疗养。 她被人追杀,从窗外爬进他的房间,手上脸上都沾染着血迹。 她二话不说抄起水杯里的勺子,尖锐的后背抵在他脖子动脉,威胁他不准出声。 他眯着眼,正要反手扣住这不知死活的女人,结果谁想她身子一转,坐在他双腿之上! 她将他摁在病床上,献吻! 动作生疏而惹火,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火。 她扬着精美的下巴,眯着雾湿的眼说:帅哥,玩玩不?就当帮你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你不方便,我来就行。 那缱绻旖旎的一夜宛如用刀刻在他的脑海,时过半年,纪临寒依然会时而忆起。 事后他临时有事出了国,没想到再度相遇,是这样的光景。 有意思。 墙上的时钟转动着,七秒后,一阵剧烈的振幅将挂钟震落掉在地上。 轰隆 巨型轮船直直撞上七号楼,高楼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整片海岸都因此震了几震! 撤离到安全区的人,远远看着楼房被撞毁的这一幕,脸色却是害怕的一阵发白。 完了,纪爷这种一毛不拔啊呸勤俭节约的男人,平时佣人弄坏他一个水杯,都免不了一通责罚和辞退! 这回居然撞坏一个价值六百万的洋楼 世界要末日了! 然而,无人知晓。 那位被众人私底下称作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奸商纪爷,此时却是饶有兴致的勾着嘴唇。 朝着电话对面沉沉吩咐了一句:准备医疗团队,去救人。 说罢,修长的双腿自原地站起。 男人高大笔挺的身材长身玉立,规矩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形如斯文败类。 大步跨出门外。 阳光普照大地,驱散了夜里的潮湿与阴霾。 男人逆光而行,锃亮的黑皮鞋踩在废墟上,光华内敛,晨曦打落在他英挺至极的轮廓上,回散一点点的光影。 像会发光一样夺目耀眼。 正在搜船舱的手下纷纷停下动作,两字排开,恭敬的弯着腰叫了一声:纪爷。 黑色的皮靴站定,男人视线微斜,低沉暗哑的声线沉沉入耳:人呢? 江洋不愧是懂哥,当即就回道:人还活着,医疗人员正在抢救。 纪临寒顿了一秒,继而迈步朝着驾驶舱走去。 房间里,两个医生正要抬起乔薇。 看到门口站的高大身影时,连忙停下动作弯起了腰:纪爷。 你们要做什么?纪临寒问。 病人需要转移到救护车,但是驾驶舱空间太窄担架进不来,我们只能人为的抬过去。其中一位医疗人员恭敬的回到。 纪临寒压了压目光,看着地面已经陷入昏迷的女孩,低低出声:你们先出去。 医疗人员懵逼的对视一眼,还是快速消失在驾驶舱。 等候在外的江洋见自家爷进去后,把医疗人员都叫了出来,有些懵。 正想上前询问有没有什么需求,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