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谈何容易?我依旧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 直到今晚,我接到那个神秘的电话。 醒后陈暮生在外面给我准备早餐,我掏起手机回拨过去。 再次接听后,还是那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打这通电话有什么目的!” “孟姝含,你真的没察觉到,你的老公一直想杀了你吗?”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情绪变得稳定:“我与我老公很恩爱,你不必挑拨我们的感情。” 电话那头的女人笑得癫狂:“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你的老公到底在做什么?” 对方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在回拨,那头便是关机的状态。 我嘴上说着神经病,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外面的陈暮生在做什么。 轻轻打开房门一条缝,我看到他在给我冲牛奶。 奶粉倒下杯子里后,他却又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盒药丸! 我看着老公把药倒在水杯里,搅拌得药丸彻底融化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我捂着嘴躲在房间里,浑身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陈暮生往我的牛奶里下药,手法极其娴熟。 “姝含大懒虫,该起床啦。” 他开门时,我手指紧紧地抠着手机,浑身颤抖。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老公端起牛奶,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 我摇头,然后解释说刚才接到个推销电话,非要缠着我买东西。 “就为这事?老婆,没必要跟他生气。来,我们把牛奶给喝了。” “我不喝!”我厌恶地抬手打翻牛奶,却意外地看见老公的脸变得阴沉。 对于他的臭脸我太熟悉了,从前我俩吵架的时候他一摆臭脸,我就会吓得蹲在墙角。 “姝含,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我赶紧摇头说没有,就是胃口不好,刚才情绪忽然失控。 我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然后说带我去海边散步,顺便出去吃早餐。 心里一旦有了怀疑,看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可疑。 海滩上忽然砸向我的皮球,从背后猛地推我进海里的小孩…… “我要回家!他们都想要害我,都想害我!” 陈暮生紧紧地拽着我说:“老婆你冷静一点,他们只是小孩子,贪玩嘛,不是针对你的。” 可是我分明看到他们望向我时,眼神里的恶意。 我被一股浓烈的不安裹挟,仿佛他们都会伤害我。 是陈暮生提议出门观海的,难不成这一切也是他安排的? 当晚我依旧彻夜难眠,可陈暮生在半夜的时候,又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过了一会儿后,我却听到别墅外的窗台边,传来细细簌簌的谈话声。 “怎么还不动手?” 陈暮生说:“先等等,她现在警惕心很强。” “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更何况,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放心吧,我会让她死得悄无声息……” “直接把她推进海里,没有人会看到的。” 女人的声音很陌生,可男人的声音绝对是陈暮生的! 我的老公出轨了,对方还怀了他的孩子…… 为此,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我这个妻子! 是了,陈暮生的公司还要靠我爸出钱投资,他怎么敢明着害我? 可若是一切都是意外,甚至是合理的意外…… 我立即拿起手机拨打报警电话,然后趁着夜色从别墅里面跑了出去。 海岛的夜晚没有灯光,四周围黑得很恐怖。 跑在半路上的时候,我有些彷徨无助。 朝夕相处的丈夫,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要杀我。 我如今还能相信谁呢? 我打电话给我爸妈,却发现他们已经关机了。 爸爸睡眠质量不好,所以他们睡前会将手机静音或者关机。 于是我忙打给闺蜜娇娇。 电话响了好一阵她才接听,语气模糊,仿佛刚睡醒。 “姝含,你旅行得还开心吗?抱歉,我刚开完音乐会,累到动弹不了了。” 听到音乐会三个字,我的心就像被人揪了一下,疼痛是如此顽强的一种疾病。 它就像是夜里的恶魔,找准机会就啃食我的伤口。 我定下的场地退不了,度假前夕,我将场地转给了娇娇。 她在舞台上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掌声,社交平台上她俨然成为了一颗闪耀的新星。 我控制不住地啜泣:“娇娇,快救救我……陈暮生他在外头有女人了,他想要杀了我!” “什么?”电话那头的娇娇震惊:“姝含,你现在怎么样?他没有打你吧?” “没有……我很害怕……” “你别急,先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立马报警!” 海边信号不是很好,讲着讲着就中断了。 我躲进一个林子里,双手抱着膝盖难过地哭起来。 陈暮生一直很宠爱我的,他从小就什么事都顺着我。 我也很依赖信任他,可是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亲手毁掉我吗? “姝含,跟我回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脑袋上方响起,我猛地转头却看到陈暮生的脸! 吓得我急忙往后退,却一脚踩空,差点往后面摔去。 “直接把她推进海里,没有人会看到的。” 我脑子里又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这句话。 要是我死在这里,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一场意外吧? 可他却伸出手,将我一把拉起:“怎么这么不乖?多大的人了,还学人家离家出走。” 我冷笑地看着他:“陈暮生,别装了,那个女人在哪。” 他一脸无辜地望着我:“什么女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我发狠地甩开他的手说:“别装蒜了!我分明听到你们在外面聊着说要怎么杀死我!” 警笛声响起,我兴奋地用手指着外面说:“听到了吧,警察已经来了,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陈暮生喉咙滚动,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我害怕地往后缩,他难道是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 可他却说:“姝含,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你出现幻听了。” 我怎么可能出现幻听?我又不是神经病! 可他望向我的眼神更加复杂,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无法宣之于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