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一道如雷般的暴喝,将李星尘从昏睡中唤醒。 映入眼帘的却是……雕梁画栋的宫殿,以及肃然站立的文武百官。 而金銮之上,赫然端坐一位身穿龙袍,头戴冕旒,怒容满面的中年男子。 他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大魏天子李震! “父皇!” 李星尘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心里却有些疑惑迷茫。 我怎么会在太安殿醒来? 昨晚明明是我和楚蓠的大婚之夜啊! “逆子,昨夜你借酒施暴,辱杀光禄大夫之女,犯下如此人神共愤的罪孽,你居然还有脸叫朕父皇?” 魏帝李震怒视着李星尘,咬牙切齿道。 他并不喜爱这位三皇子,更没对李星尘寄以过厚望。 原本想着等大婚之后,就将李星尘打发到封地去做个闲散王爷。 可万万没想到。 李星尘竟然在大婚之夜……犯下这等让人发指的丑事! “辱杀光禄大夫之女?” 李星尘满脸愕然。 昨晚大婚,满府宾客! 席间来回敬酒之后,他早已醉得浑浑噩噩。 只模糊记得,一名侍女将他扶上床榻后倒头就睡。 醉成这个样子,恐怕连洞房都吃力,怎么可能干得了辱杀之事?! 再说了,如果自己真的做了这些事,又岂会没一点印象! “父皇,都怪儿臣昨夜没把燕王殿下照顾好,才导致他犯下此等过错,还请父皇降罪!” 就在这时。 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楚蓠走上前来,居然主动揽罪。 看她诚恳的模样,似乎是想与夫君李星尘共同进退。 不过,大殿上有不少人知道。 这位庆国公之女,当初可是不愿意嫁给燕王李星尘的! “逆子,事到如今,你还不快快认罪?” 眼见儿媳如此懂得进退,而李星尘却冥顽不灵,李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刻,他真想冲上去当殿掐死这个逆子。 毕竟昨晚李星尘的暴行,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 今日李星尘要是不当殿认罪,那岂止皇族颜面扫地,说不定还会激起民愤。 “认罪?” 恍然之间,李星辰不由思绪翻涌。 半年前,他意外穿越到大魏王朝,成了魏帝的三子燕王李星尘。 尽管这里是平行世界,没有李星尘熟知的唐宋元明清! 但文化和文字,却跟前世的历史一样,可操作的空间极大。 再加上天家贵胄,王爵加身,这是妥妥的王炸开局啊! 可是弄清自身处境后,李星尘心里凉了大半截。 因为大魏皇宫里暗潮汹涌,皇子们相互倾轧,各自内卷。 而他却是魏帝最不喜欢的儿子。 燕王的贵冠,反而成了其他皇子攻讦的目标。 为了摆脱这种局面,李星尘故意藏拙,行事十分低调,只想着尽快去燕地就藩。 然而他终究是逃不过别人的暗箭,昨夜骤发辱杀案,显然是有人不想让他去燕地就藩,而设下的局。 想到此处。 李星尘抬头直视魏帝李震,极为狂傲的说道:“我为何要认罪?” 这话一出,满殿百官皆是脸色一变。 显然被李星尘的桀骜不驯给惊到了! “你还敢顶撞朕!” 李震眼眸一眯,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他本是马上皇帝,君临天下之后,更是君威赫赫! 因此这些年,从来没人敢挑战他的君威,更没人敢在他面前张扬跋扈。 可如今,这个狂妄的逆子犯下如此大罪之后,竟然还敢当殿顶撞于他! 而且神态还无比嚣张,似乎根本没把他这位父皇当回事! 这个逆子到底从哪里借来的胆子? “三弟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大丈夫敢作敢当,只要你当殿认罪,父皇定然不会重罚于你!” 二皇子李恒见状,随即走上前来开口相劝。 只不过脸上却尽是惺惺作态,落井下石之意昭然若揭。 在他的引领下,又有十余名文官,加入了苦劝李星尘认罪的队伍。 “燕王殿下,此案铁证如山,你就认罪吧!” “燕王殿下,此案已经让朝野上下舆论哗然了,你又何必要让陛下为难呢!” “如今燕王殿下只有认罪,才可以化去京城四起的民愤呀!” 听着身旁此起彼伏的劝罪声。 李星尘却在用一种‘静静的看你们表演’的眼神,扫视着这些人的嘴脸。 直到这些人表演完毕之后。 他才冷然一笑道:“我什么都没做过,根本无罪可认!” 轰—— 这话彻底让太安殿上的百官炸开了锅。 不少人对李星尘的嚣张态度,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燕王真是无法无天了,辱杀重臣之女,还敢如此狂妄!!” “没错,燕王如此倒行逆施,简直是把大魏法度当摆设!” “臣等恳请陛下严惩燕王,以捍卫我大魏法度的威严!” “臣等恳请陛下严惩燕王,莫要让大魏臣民寒了心呀!” 看着百官群情汹涌,众口一词。 李震眼欲喷火,额上青筋乍现,显然到了即将暴走的边缘。 “赵侍郎,既然这个孽障还不肯认罪,那你就把昨晚的案情再当殿复述一遍。” “臣遵旨!” 刑部侍郎赵宗走出百官行列,朗声说道:“昨夜燕王大婚,太子以及参加大婚的满府宾客,都亲眼见到杨艳赤条条的死在燕王床榻上,而燕王手中还拿着凶器……经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严查,此案人证物证齐全,一致认定燕王即是辱杀杨艳的凶手。” 听完案情经过。 文武百官看向李星尘,皆是面露愤慨之色。 大婚酒醉色心起,居然胆敢将魔爪伸向朝廷重臣之女。 可是你睡了也就睡了,将杨艳纳为侍妾即可,为何要行凶杀人? 身为大魏皇子,却暴虐至此,当真是耸人听闻啊。 “出此孽障,实乃大魏皇室的不幸,更是朕的不幸。” 李震摇了摇头,继续问道:“赵侍郎,依大魏律例,燕王之罪……当判什么刑罚?” 作为大魏皇帝。 他深知今日必须当殿了结此案,否则后患无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