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聿顺着温枳的视线望去,长长的酒店走廊,穿着雍容的美妇人领着个纤细翩翩的白裙女人,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 李聿的脸色唰地惨白:“老夫人?” “李特助,不要自乱阵脚。”看着越来越近的顾母,温枳勾了下红唇,异常的冷静。 这家酒店是顾行邺的私人财产,保密工作相当谨慎,不存在暴露他的行踪的可能。所以,顾母是跟踪她才找到的顾行邺。 看来自己被盯上很久了。 李聿也迅速地冷静,几步迎上前,招呼道:“夫人。” “行邺就在这里面?”顾母的嗓门很大,疾步走到他们跟前,目光犀利地看着李聿,单刀直入道:“我刚得到消息,行邺半个月前在西南出差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这家酒店里。李聿,顾家可没少你工资,这么大的事,你都敢瞒着我?” “伯母,您千万别气坏了身体。”与顾母的怒气冲天相反,跟在顾母身后的女人清秀可人的脸蛋满是着急,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啊,李特助,都怪我没有拦住伯母。” “没关系的,何妍小姐。”李聿深吸了口气,沉着地应对道:“老板的确在里面,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身体已经无碍。因为老板怕您担心,所以不让我告诉您。” “既然无碍为什么不回家?告诉这个女人也不肯告诉我这个亲妈!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顾母咄咄逼人地问,说话间眼神狠狠地剐了眼在旁边看好戏的温枳。 “原来妈认出我了啊?”温枳将墨镜扯低了点,狐狸眼掠过丝促狭:“我还以为妈的年纪大,记性不好,忘记我了呢。” 顾母被她三言两语气到鼻子都歪了。 她不是没有认出温枳,而是故意视而不见。 一个长得有点姿色只会花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放在眼里。 要是当年知道顾行邺执意要娶的女人是温枳,她死都不会让她进门! “谁准你出现在这里的!”顾母怒喝道:“你不是和行邺离婚了吗?还穿成这幅德行,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伯母,你不要这么说枳枳,枳枳她也是难得担心行邺哥哥一次,应该是得到消息就赶过来,所以没来得及换衣服。”何妍扯了扯顾母的胳膊,看似通情达理地帮温枳说话,实则添油加醋,让顾母的怒气更盛。 温枳在墨镜后方的狐狸眼掠过丝讥讽,语气淡淡地道:“实不相瞒,我也不想来的。至于穿什么样的衣服,是我的自由,城管都没有认为我有碍市容,您未免管得太宽。” “你……”顾母被温枳的三言两语气到大骂:“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们顾家没有你这种儿媳妇,这辈子我只认妍妍一个儿媳妇。” “求之不得。”温枳转头看向李聿:“李特助,你听到了吧,离婚协议书我放在房间里了,你有空就让顾行邺签了,然后寄给我,谢谢。” 顾母何其老辣,直接听出了她的话外音:“你什么意思?” 温枳不想跟她浪费口水,抬脚欲走,再次被李聿阻挠。 李聿的背后冷汗涔涔,他没料到事态的走向发展到这个地步,试图圆场地对顾母道:“其实是老板让少夫人来的,而且少夫人和老板的离婚协议还没有签署,所以现在,少夫人还是少夫人。” “不可能!”顾母声音尖锐地叫道:“你在骗我,行邺答应我和这个女人离婚的!” 何妍的脸色也变了又变,差点没有绷住。 “我要见行邺。”顾母作势要闯进房间,李聿寸步不让地堵在门口,急得满头大汗地道:“夫人,您现在不能进去。” 顾母厉喝道:“李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斯硬着头皮道:“老板吩咐了,所有人都不能进去。” 何妍状若不经意地道:“难道所有人也包括伯母吗?枳枳刚刚不是从房间里出来……” 顾母顷刻怒不可遏:“你要是还想继续待在顾家,就给我让开。” “对不起,夫人。”李聿不得不正色道:“我是老板的私人特助,只听老板的吩咐,也只有老板能开除我。” 顾母不依不饶:“让开,我今天必须要见到行邺,让他说个清楚,到底是要温枳这个狐狸精,还是要我这个亲妈!” 李斯迫不得已求助地看向温枳。 温枳叹了口气,将墨镜取下,除了眼睛像狐狸,脸蛋也秾丽动人的像只人间问情的妖精,对顾母娇娇地笑道:“不好意思啊,妈,我就是心直口快,您千万别和晚辈计较。” 顾母的面色难看到极点:“怎么你也想拦着我?” “怎么会。”温枳懂事地道:“我怎么会拦着妈呢。” 顾母一下搞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温枳轻轻晃了下肩膀,媚态尽显地道:“不过呢,刚刚缠着阿邺满足了我,他正累着呢,你们要是想见他的话,也得等我进去收拾下。” 李聿好险没被口水呛到。 顾母也瞬间面颊铁青,何妍更是脸色苍白。 偏偏温枳神色如常,又造作地掩唇惊呼道:“忘了,我的胸衣落在沙发了,妈,你总不能有什么特殊癖好,进去把儿子和儿媳妇的隐私看去了吧。” “够了!”顾母忍无可忍地怒斥。 这都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潜移默化中她就相信了温枳的话。 因为温枳的名声烂到骨子里,加上看着就美丽的形貌,任何与情欲有关的话题,放在她的身上都不会引起怀疑。 所以定向思维害人。 温枳的眸底几不可察地掠过丝讽刺,对顾母娇里娇气地嗲了眼:“那我就先进去收拾了,可能中途又会耽搁点,妈,你可千万不要硬闯哦。” 顾母简直气到吐血,手指直哆嗦。 自家儿子到底娶了个什么货色! 顾行邺在温枳离开后,情绪低落地抱着腿蜷坐在沙发,看到温枳再次进来,忙不迭地起身,光脚踩着地面,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枳枳,我错了。”站在海城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脑袋埋在她的发间,鼻尖像狗狗似的轻轻蹭着她的锁骨,贪婪地嗅着女人发间的幽香,语调几近哀求:“枳枳不要生气,不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