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撞到桌角,再次裂开。 天崩地裂的疼痛混杂着灭顶的羞耻感,让她瞬间湿了眼角。 玉媚掩着唇娇笑:“那就谢谢少帅给媚儿开眼了。” 上海滩谁都知道少帅十分厌恶这个夫人,就连少帅府的下人都能随意欺凌她。 “你放开我!” 季凝思没想到她的隐忍退让竟让傅时宣变本加厉,竟然当着这个舞女的面羞辱她。 她想要挣脱,可傅时宣一只手就能压制住她。 另一手撕下她的睡裙,阴鸷的眼眸里是肆虐的恶意。 而旁边玉媚看她的眼神,就像欣赏一个供人取乐的玩物。 可她嫁给傅时宣之前,也是个千娇万宠的世家小姐啊。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耻辱。 “傅时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季凝思绝望地看向傅时宣,泪珠从脸颊淌下。 “放过你?” 傅时宣看着崩溃的季凝思,竟然生出一股报复的快意。 “你陷害蓉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她?” “不……我没有害小姨,是你……” “住口。” 傅时宣扇了季凝思一巴掌。 那张清秀的侧脸立刻浮现出红肿指印,显得触目惊心。 “不许你叫她小姨,你不配。” “你百般陷害蓉儿,不就是嫉妒她和我有婚约。” “现在你如愿当上少帅夫人了,还满意吗?” 季凝思惨笑着沉默了,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傅时宣也不会相信她。 她想嫁给他,从来不是为了当什么少帅夫人。 而是因为她喜欢他,已经喜欢了十年。 可儿时那个总是温柔待她的小叔,此时却陌生得像另一个人。 季凝思一动不动地躺着,犹如一条濒死的鱼等待着凌迟的结束。 “怎么有血?” 傅时宣停下动作,看着她染血的裙摆,皱起了眉。 季凝思看向傅时宣染红的指尖,绝望到麻木。 就在上午,她因为伤口长时间流血不止,独自到医院问诊。 却被告知患了绝症。 听医生说出这两个字时,季凝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舍不得傅时宣。 可傅时宣应该巴不得她死去吧。 季凝思含着泪自嘲一笑:“只是来月事罢了。” 傅时宣看向季凝思的眼神更加嫌恶。 他站起身,抽出手帕擦净指尖。 揽着玉媚走出卧室。 “这间屋子脏了,我们换一间。” 季凝思听着,指尖颤抖着抓住桌沿。 本以为已经麻木了,可是面对傅时宣的恶语相向,原来还是会疼。 翌日,午餐时间玉媚才和傅时宣从楼上下来。 季凝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少帅大人昨天真过分,人家腰都直不起来了,今天还怎么去百乐门跳舞呢?” 玉媚肆无忌惮地窝在傅时宣怀中撒娇。 傅时宣冷淡抬眼,看向季凝思:“无妨,让少帅夫人替你演一场。” 季凝思心头一紧:“我不去。” 傅时宣漫不经心地揽着玉媚的腰肢:“是么,那季夫人这个月的医药费,就别来少帅府要了。” 季凝思浑身颤动地望向傅时宣。 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会狠到这个地步。 季傅两家是世交,他曾叫她姆妈一声婶婶啊。 对上傅时宣凉薄的视线,季凝思默然垂眸:“我去,你别动我姆妈……” 边上,玉媚咯咯笑道:“那就麻烦少帅夫人了。” …… 十里洋场,纸醉金迷。 今夜有头牌玉媚的演出,百乐门人满为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