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沙发上的郑敏芙面色坦然,见到安礼苍白的脸,她非但没有惊慌,而是搂住了身上男人的脖颈,冲她抛去一个妩媚的笑。 安礼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 郑敏芙同她是大学同学,大学时他们也算是形影不离的。 “你们......” 周成炀平静地推开搂着他的女人,穿上衣服,神色淡漠:“那个小野种打掉了?” 安礼的神色一僵,怯怯地垂下了头。 “嗯。”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交叠在了一起,轻轻护住小腹。 这个孩子已经同她有了联系,无论如何......她都想留下她。 周成炀嗤笑一声:“怎么,还舍不得了。” 安礼的下唇被贝齿咬得泛白:“比起这个,你不觉得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应该跟我说吗?” 周成炀眼皮一翻,声音冷然:“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他粗粝的指尖轻轻滑过安礼的小腹,眼中满是轻蔑:“毕竟你怀上野种的时候,也没跟我说。” 安礼只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像是有火焰灼烧一般,泛着密密的疼。 “那、那只是一场意外,我不是自愿......” “呵。” 一声冷笑打断了她的解释,周成炀居高临下的目光像是看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 “事实就是你已经是个破鞋了,至于原因......重要吗?” 安礼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心口闷闷地泛着疼。 “对不起。”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微弱,“可是......你不该跟郑敏芙。” 郑敏芙是她的闺蜜,是她唯一交心的人。 周成炀搂过披上薄纱睡衣的郑敏芙,眼底满是嘲弄。 “敏芙可是一直在为我付出,你?不过是个自私自利偷情的贱种!” “郑敏芙为你付出?” 安礼的眸子中满是震惊。 “周成炀,我自私自利?” 这么多年,她的付出难道都喂狗了吗? 一年前,为了救被竞争对手算计的周成炀,她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车狠狠碾了过去。 她的肝脏也是在那时,不得不永久地被切除了一半。 如今他却搂着这个**的女人,说她自私自利? 安礼怔了怔,突地悲凉一笑。 周成炀唇线紧绷,莫名有些烦躁。 “既然你想要周夫人这个位置,那就在这里呆着吧!” 郑敏芙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不紧不慢地穿着衣服。 她的身上满是斑驳的吻痕,像是炫耀一般,不停地**着安礼脆弱的神经。 “不好意思了小礼,你老公真不错,可惜你体会不到了。” 郑敏芙勾唇一笑,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的“草莓”上。 “给你感受下,成炀有多爱我吧。” 安礼触电般弹开,哽咽一声,跌坐在地上。 郑敏芙掩唇轻笑,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 大门狠狠被甩上,安礼惨白着脸,猛地弹起身冲进卫生间不停地洗手。 即便娇嫩的双手都被搓得通红,她也感觉手上残留着那滑腻的味道。 她冲到楼下买了消毒液,发疯似地将房间各处都消毒了几遍。 **的味道熏得她有些头昏,直到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瘫倒在地。 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上两人一起去挑选的灯,安礼有些恍然。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一开始,他们是那么的相爱。 安礼轻轻抱住自己的手臂,身体像婴儿一般蜷缩成一团。 她想家了。 强行调整好心情,安礼买了些名贵的礼品,用墨镜遮住红肿的双眼,回了安家。 安礼特地选择了后门进入,此时的她并不想被佣人见到。 转过楼梯间的转角,养母郑萍兴奋的声音传来。 “我就说这招一定有用吧,今天我可是看着那个小**被送去医院了。” 安礼脚步一顿,心中燃起不好的预感。 “这小贱胚子真是浪得很,一次就能怀孕。这倒好了,那日出了点差子视频丢失了,不然还真不好弄她!” 安兴平干笑两声:“这下子周成炀就算再喜欢她,也不可能跟她继续好了,咱们珍珍可就高兴咯!” “这药也得多备着点,万一以后还有这种小**,都给她们下咯!” 哐! 安礼猛地推开门,双目圆睁。 安兴平和郑萍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收起。 “原来......原来是你们......” 安礼跌跌撞撞地后退一步,突地笑了起来,“我就说为什么我只喝了一杯就觉得头晕,原来是你们......” 郑萍有些心虚:“小礼,你在说什么呢!” “别骗我了!” 安礼猛地尖叫起来,“我都听到了!为了你们的亲生女儿,我就是个可以随便牺牲的畜生是吗!” 虽然她和面前的这两人并无关系,但好歹......他们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啊...... 她一直......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 所以每次安珍生病,她都忍着不适任由他们从她身上抽血。 见被戳破,郑萍也不再隐瞒,刷地拉下脸来。 “好了!叫什么叫!你这种爹妈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的小杂种,有什么资格跟周总结婚!还不是因为你这贱皮子会勾引人?不然这周太太的位置一定是我们家小珍的!” 安礼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向来“慈祥”的养母,心中一片惨然。 安兴平清了清嗓子:“小礼啊,你看,就因为你抢走了周成炀,你姐姐都气得住院了,你也懂点事,别再闹了!” 安礼艰难地开口:“我抢走?明明是周成炀先追我的!” 郑萍嗤笑一声:“跟她废话什么!不过是个移动血库而已,要不是当初珍珍身体一直不好需要长期输血,谁要领养你这个累赘回来!” 安礼只觉得如遭雷击,毫无血色的唇不停地颤抖。 原来,她所幻想出来的亲情,都不过是个笑话。 原来,她在他们一家三口眼中,不过是个工具。 泪水翻涌而出,安礼狠狠闭上眼,将即将滑落的泪水遮蔽在了眼帘之外。 “我知道了。” 她狠狠鞠了一躬,再起身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说罢,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出了门。 她要快些找到周成炀,同他说清楚! 她决不能让这个无辜的孩子受到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