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木醉芸癫狂大叫,犹如濒死的小兽拼命挣扎着想扑过去。 双腿撕裂的疼痛她顾不上,只是拼命的想要过去。 连筝却忽然嗤笑一声,“姨母怎么这么傻呢,真是白白浪费一条命,宝儿是活不成了的。” 说着故意对木醉芸道:“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选的这么慢。” 话音落地,她擦拭着手指,居高临下道:“我不要你的命,就把你钉在这里,让你和你弟弟自生自灭。” 一行人扬长而去。 木醉芸强撑着才没有晕过去,沉痛得看着远处一动不动的弟弟。 “宝儿……宝儿……” 她无能伸手,胸腔鼓胀着疼痛,一滴滴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身影急掠而至。 木醉芸挣扎着抬头,看到一张陌生却有些眼熟的脸。 “救,救救宝,宝儿,求你。” 她可以救弟弟的,她可以的,跟师傅学了这么久的医术,她一定可以的。 下一瞬,一柄银剑埋进了宝儿后心。 “何必费这个力气。” 男人长相俊雅,气质清冷,一身贵公子的装扮,却残忍至极。 他要了宝儿的命后拔出剑径直进了别苑内室。 一个接着一个刺激,木醉芸终于撑不住,头一歪再没了气息。 …… “宝儿!” 木醉芸惊呼着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小姐在叫谁?”一个梳着双髻的丫鬟急急走进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目光触及丫鬟的脸,木醉芸呼吸一窒:“期期,怎么是你?” 期期是她的贴身大丫头,在几年前就得急病死了。 她为什么在这里? 还是自己已经死了到地府了? “这是哪儿?”木醉芸急问道。 期期觉着自家小姐今天有些奇怪,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小姐,这里是紫霞庵,咱们今天来这里做法事。” 紫霞庵?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木醉芸心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她激动的穿鞋下地,依着记忆找到了佛堂。 那里站着一群妇人、少女、丫鬟仆妇,站在最边缘的那抹纤细背影,不是她的母亲又是谁? 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母亲悲壮赴死的模样,木醉芸心头一阵急跳。 “娘!” 徐氏闻声转头,看到女儿后温柔一笑,冲着木醉芸招招手。 木醉芸便什么都顾不上扑进了徐氏的怀里,强忍着才没哭出声。 徐氏宠溺着摸木醉芸的头:“这孩子,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 就在木醉芸打算说什么时,身侧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表姐还跟个孩子似的。” 木醉芸冷冷转头,看向大家闺秀一般的连筝。 连筝一身锦袍石榴裙,端的是美艳动人,那张娇俏的脸更显容色。 她虽然是表小姐,但因为徐氏疼爱她,所以在木府,连筝的地位和正经小姐没有两样。 就是这样一个被母亲放手心宠的人,却害得母亲那样凄惨,也害得她家破人亡。 木醉芸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很快就被她掩去,凉凉道: “表妹比我还小两岁,说我是孩子,那表妹岂不是襁褓婴儿了。” 连筝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木醉芸。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表姐好像对她态度很不好。 可方才她去休息前两人还好好儿的。 连筝仔细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得狐疑的藏下心里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表妹不过是同你玩笑几句。”徐氏摸摸木醉芸的脸颊,温柔道:“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儿斋饭?” 提到斋饭,木醉芸忽的就想起上一世今天发生的事,问道:“他们得空做斋菜了?” 徐氏点点头,正要说什么,一抹嫩黄身影却在这时闯进来。 “祖母祖母,那边儿长公主已经走了,只留下了荣寿侯老夫人在,我们要不要去给侯老夫人请个安?” 说话的是木府二房嫡女木槿琇,也就是木醉芸的堂妹,她那个二叔最疼爱的女儿。 木醉芸目光闪烁,晃了晃徐氏的衣袖:“母亲,我们也去给侯老夫人请安吧。” 徐氏有些诧异:“我们去做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爹同侯老夫人的小儿子向来不对眼,恐怕侯老夫人不想看见我们。” 木醉芸不由想起上一世。 她没有主动提去给老侯夫人请安,徐氏更不会提,可也因为她们没去,后来便给老侯夫人拿住借口好一通编排她们。 荣寿侯老夫人是当今太后的亲姑母,打小把太后养大两人情分比亲母女也不差多少。 太后知道后便说徐氏没规矩,养出来的女儿也没规矩,害得母亲自责不已大病一场。 这一世,她不想让母亲再被太后羞辱,也想要利用一下荣寿侯老夫人同太后的力量。 “娘,爹是爹,我们是我们。他们官场上的事不能影响我们后宅的来往,要是祖母她们去了,偏咱们没去,别人知道了还不定怎么说呢。” 木醉芸劝徐氏。 徐氏想了想,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也去吧。” 连筝想插话,木醉芸却根本不给她吭声的机会,直接扶着母亲的胳膊向木老夫人走去。 连筝一脸怔忪站在原地,楞楞的看着木醉芸。 如果之前只是怀疑,那她现在就已经确定,木醉芸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连筝满心忐忑却什么也不敢表现出来,咬着嘴唇追上木醉芸母女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