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点儿声……解恒以前当过兵,力气大着哩,小心他听见揍你!” 余星竹听见这些话转头看看解恒,她以为他会很愤怒,出乎她的意料,他脸上没任何表情,好像这种话语听的太多了,所以麻木了。 有了原来那个余星竹的记忆,她对自己这个丈夫解恒有一点点耳闻。 两年前因为摸了村花的手被认定为流氓罪,抓进去关了两年。 在这个时代,流氓罪是为人不齿的,因为这个错误进到监狱中也会被其他的狱友欺负。 所以如今解恒的眼神有多么沉寂,表情有多么平淡,就说明他这两年受的侮辱和攻击就有多么的猛烈。 包扎完伤口,余星竹走到解恒的跟前,他沉默的起身,余星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举动让解恒身体僵直,脸色煞白,目光不解的望着她,余星竹忽然就心疼了一下。 男女之间碰下手,这个小小的举动竟然令解恒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件事情是伤他多深啊! 余星竹仰起头暖暖的笑了,“你紧张什么啊?我们是夫妻,牵手怎么了?我不但要牵手,我还要你背着我走,我头好疼,刚才来的时候又崴了脚,走不回去了。” “我……背你?”解恒的眼中神色变幻不定,余星竹猜想他一定是以为她要耍什么花招呢。 余星竹嘟起嘴巴扯着他的衣角娇声催促,“你蹲下啊!你那么高,我怎么跳到你的背上?” 她只有十八岁的年纪,一脸的胶原蛋白,脸上什么都不擦也白中带粉,唇红齿白的,她的笑容中带着点女孩的憨态和娇羞,纵使解恒再冷硬,也被她这一出给融化了开去。 门口那些嚼舌根的看着解恒背着余星竹出来,一个个顿时没了声,蚊子都落在脸上酣畅吸血了,他们也忘记了挥动手里的扇子驱赶,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趁着安静,余星竹晃着腿,勾着解恒的脖子,趴在他身上娇滴滴的撒娇:“解恒哥哥,我下次再不调皮了!要不是我非要让你扛我坐在你肩膀上,我也不会摔的这么惨!” 解恒:“……” 解恒在没人处将她放下,他低着头指着一个黑洞洞的胡同说:“从这里出去一直走下去就能出村了。刚才我知道你是好心帮我撑面子,但是我用不着!面子对于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你走吧!他们说的对,你有大好的前程,我不能耽误你一辈子。” 余星竹瞅了一眼那黑洞洞的胡同立即缩回了头来,她一直都很怕黑,这种黑的一眼都望不见底的地方,打死她也不能一个人去! 再说了,她能走哪儿去?这里她人生地不熟啊!回到她舅舅家吗?她敢打赌,回去之后,舅舅舅妈马不停蹄的就会给她张罗嫁给下一家!在她的记忆里,周围几个村子里她见过的男人,没人的样貌能比的过解恒。 她看着解恒这男人挺好的,长相身材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别人都在明里暗里骂他是流氓,她却觉得他特别有规矩,就算他们现在已经拜过堂,算是夫妻了,他也没对她动手动脚。 她觉得她可以先在解家住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能让她在这里发家致富,手里没钱是寸步难行啊。 “不去。”余星竹坚定的摇头,“我跟你回家,我不会再跑了。” 白天闹的那么激烈,现在这么平静且坚定的说不跑了?是撞头撞傻了吗? 解恒拧着眉头伸出一指严肃的对她说:“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要走你就赶紧走。别等着回去以后你再闹腾,到时候家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你想跑是跑不了的。” 这男人真是憨的可爱,家里花掉所有积蓄给他娶的媳妇,为了女方的未来着想,他说放人就放人? 余星竹转动着手腕比比划划的对解恒说:“你转过身去!” 他转过身去不看,她才能相信他是真的要对她放手?所以这是真的要走了? “好。”解恒刚转过身去,忽的,自己的脖子和腰部一紧,同时背上也多了一份重量。 没错,余星竹又自己跳回到了他的背上。 “我脚崴了,背我回家。” 解恒死寂般深沉的目光中跳动着一簇火光,“你……真的决定不走了?” “不走。” 解恒的双臂牢牢的扣住余星竹的大腿,他迈动着稳健的步伐往回走着。 他们回来时,解家的老小都还没回屋,全都在院子里翘着脚等着,看到解恒背着余星竹回来,他们也很惊讶。 解恒四岁的侄子跑过来童言无忌的问:“二叔,你是把二婶的腿打折了吗?这下她跑不了了吧?” 大哥莫广深急忙呵斥自己的儿子:“瞎说什么?滚回屋睡觉去!” 孩子被爸爸这严厉的样子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扑进了妈妈杨桃的怀里:“呜呜呜……妈妈……” 杨桃心疼的抱起孩子往自己屋里钻:“不哭不哭,没事的,我们回屋睡觉去,妈妈给你讲故事……” 莫广深不好意的说:“弟妹,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解恒的双手松开,双膝微微下弯,余星竹从他背上滑了下来站在莫广深的面前微微笑道:“大哥,我没事。小孩子挺可爱的,我以前听一个叫张震的叔叔讲过好多有趣的故事,以后有空的时候我慢慢讲给小家伙听。” “没、没事就好,弟妹心真善。” “呵呵呵,一家人嘛!” 解恒蹙起眉头说:“大哥,我们先回屋了。” “好,快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