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除了裴年昭,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吓得跪在地上。 “皇上有旨,陆锦瑟即日起与秦王裴年昭和离,从此桥路不相逢,各不相干,钦此!” 陆锦瑟放下圣旨,看着僵在原地的裴年昭:“王爷,桥路不相逢,珍重。” 关于两人,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或者一字都不愿再对他说。 良久,裴年昭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你竟然去求见父皇。” 陆锦瑟眼神毫无波澜:“王爷既能幽禁我,我又为何不能去求皇上?” 话落,她见陆微荷迟迟而来,目光顿时染上一抹嫌恶。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眼前两人挺相配。 一个薄情,一个寡义。 裴年昭看着陆锦瑟那张苍白却又淡然的脸,莫名的沉闷感像是石头压在心头。 陆微荷见到她便开口指责:“堂姐,你怎能如此不顾情谊,在宫门下跪,让王爷丢了好大的脸!” 陆锦瑟只觉好笑。 陆微荷比裴年昭都还要快知道自己宫门下跪之事,看来她的确事事留心着自己。 “情谊?”陆锦瑟轻咬两字,“王爷可觉着我们有情谊?” 裴年昭看着她,心绪烦乱异常。 他紧攥着拳,声音冰冷:“离开王府,你又能去哪儿?” 陆锦瑟的父亲虽是前一代侯爷,但他战死沙场后,爵位和侯府就都被陆微荷的父亲陆成杰继承了。 陆锦瑟就算离开他,也回不了侯府。 陆锦瑟淡淡道:“不牢王爷费心。” 她看向表情僵硬的陆微荷,“妹妹,这王妃之位以后便是你一人的了。” 说完,她抬腿便转身离去。 裴年昭望着那渐远的背影,紧抿唇线。 他越发不认识现在的陆锦瑟了,复杂情绪糅杂堆积在胸口。 回到云舒院。 陆锦瑟简单收拾了一下细软,带着梅朵一同离开了王府。 雪路中,强撑了一整日的陆锦瑟终于松下心弦,不断咳嗽。 梅朵搀扶着她,心急如焚:“王妃,你伤还没好,奴婢带你去医馆吧。” 陆锦瑟摇头:“从今往后莫唤我王妃。” 她脸色煞白地喘了几口粗气,意识却难以支撑,踉跄着又走了几步后,眼前猛然一黑。 …… 陆锦瑟再次睁开眼时,身在一陌生的房间里,一股苦涩的药味钻入鼻内。 床边燃着炭,案上焚着檀香。 陆锦瑟蹙起眉:“这里是……”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石璟扶引着裴行止走了进来。 她一愣,忙要起身行礼。 裴行止明明看不见,却看见了一般说:“不必行礼。” 他坐到榻上,石璟便退至门外候着。 房间静的只剩下盆内炭的“呲呲”声。 良久,陆锦瑟满含谢意开口:“多谢殿下在御书房为我说话……” “本宫并没说什么”裴行止声音冷淡,止住了她的话。 陆锦瑟没再继续说,但她永远记得这份恩情。 这时,裴行止又问:“既已和离,你往后该如何?” 陆锦瑟轻捂伤处,心绪惆怅:“带着娘,开个药铺,行医救人渡此余生。” 裴行止弯起唇角,空洞的眼中却是让人胆颤心惊的阴翳。 “陆锦瑟,你可知自己已经阻了裴年昭夺嫡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