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心如刀割,但面上却强撑着,故作洒脱的笑,好啊,那我们离婚,这样我就没机会想取而代之了! 莘瑾淮一眼都不想在看她,冷漠的开口,将她扔下去,什么时候将东西找齐了,什么时候在让她上来。 闻朔拽着她的胳膊往湖里拖,动作算不上轻柔。 你有病吗?莘瑾淮,你这个王八蛋,我不下去,我不要!秦欢挣扎着,气的半死,但还是摆脱不了被扔下水的命运。 扑通一声。 湖面掀起层层波澜,刺骨的凉意也瞬间席卷她的全身。 莘瑾淮站在湖边,表情淡漠,眼神睥睨,秦欢的狼狈没有激起他心里的任何波澜。 看好了,若是不听话,就叫人按着她找。说完这句话,他便迈步离开。 秦欢气的眼睛都红了,站起身来就怒气冲冲的往岸上走。 闻朔挡在她前面,拦住了她。 让开!秦欢瞪了他一眼。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徐徐开口,夫人还是乖乖将东西找回来吧,免得吃苦。 更何况,先生的怒火您承担不起。 秦欢冷笑,什么后果,他还想杀了我不成? 闻朔还没开口,一阵铃声便先一步响了起来。 是秦欢的手机。 她打开一看,来电的是她的母亲,张婧。 喂。秦欢吐出一口浊气,平和的开口。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炸了锅,张婧扯着尖锐的嗓音,张口就十分难听。 秦欢,你死了吗打电话都不接! 秦欢喉里艰涩,说,我没死,有事吗? 你是不是惹瑾淮生气了?小词的药被断了,秦欢,你怎么那么自私?你想害死小词是不是? 什么?秦欢脑袋空了一瞬,难以置信的问道,怎么可能? 秦欢嫁进莘家,不仅仅是因为她爱莘瑾淮,他们之间,更多的牵扯是莘瑾淮想要报复她看她痛苦。 而她弟弟患上了血液病,唯一可以救他命的药,只有莘家才有。 怎么不可能?小词的药被断了,秦欢!你害死了你妹妹你还想害死我唯一的儿子是不是? 我不管,不管你去勾引莘瑾淮也好,去跟他下跪也罢,半个小时后我若是看不到药,你就和养老院的那个老东西一块去死吧! 电话嘟嘟两声被挂断。 秦欢站在原地头痛欲裂,她脑袋里全是刺耳尖厉的声音。 她又想起,在秦湘的葬礼上,她的妈妈抓着她的头发骂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替湘儿死,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的样子。 车祸的那段记忆完全缺失了,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 所有人都说,是她害死了秦湘。 秦欢眼里闪过一丝痛意,身下冰冷的湖水此刻却不及她的心冷半分。 又想到住在养老院的奶奶,秦欢才收回情绪,掐着掌心冷笑,是莘瑾淮是吗? 当初秦家一分钱彩礼没要,只提出莘家要无限制供应我弟弟的药,莘瑾淮不是答应了吗?他想反悔是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闻朔也听了个大概,他垂眸,音调依旧没有起伏,夫人不要忤逆先生。 忤逆? 不想当别人的替身就是忤逆了? 秦欢闭了闭眼,忍着心口的坠痛转身扎进了湖里。 不到十分钟,秦欢抱着东西走上岸,冷眼一股脑的全部扔在了闻朔的面前。 我可以走了吗?她冷笑。 闻朔的目光却停在她满是伤口的腿上,湖中的礁石有很多,难免会被划伤。 他蹲下身去捡地上的东西。 秦欢混合着鲜血的脚就踩上了一只粉色的玩偶,居高临下的看他。 好好数数,千万别数错了! 话落,没等他回答便冷笑一声离开。 闻朔捡起那只玩偶,看着上面的血皱了皱眉,她的性子,没有半分秦湘小姐的柔和。 到底是不会讨先生喜欢的。 秦欢拖着一身湿,怒气冲冲的踹开了书房的门,质问道,莘瑾淮,你为什么出尔反尔停掉我弟弟的药? 男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黑眸半阖,眼里全是危险之色,出去! 就因为我扔了秦湘的东西,你就要报复我停我弟弟的药是吗?你知不知道这是一条人命?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秦欢情绪激动的说。 呵他罕见的冷笑一声,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是啊,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呢? 极具讥讽的一句反问。 秦欢抖着唇,刺骨的冷意袭上心头。 我她颤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话了?他嘴角挂着讥讽。 秦欢张了张嘴,正想说,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秦欢痛苦的合了合眸子,将电话放在耳边。 妈 刺耳的声音又传来,秦欢,你想死是不是?药呢?快半个小时了,我儿子的药在哪? 我秦欢的脸白了白。 还有十分钟,我看不到药,你就跟那个该死的老东西一块去死吧! 电话挂断,秦欢无力的垂下胳膊,一抬眼,正对上男人眼里的讥讽。 他就那样看着她,似乎在等她求他。 秦欢站着,有些无地自容。 但她知道,为了奶奶,她必须要开这个口。 你要怎样才能给我药?秦欢艰涩的开口。 男人往后靠了靠,睥睨的看着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求我。 求你。秦欢红着眼看他,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我求你。 莘瑾淮深深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后挂断,语气淡淡的看向秦欢,这件事闻朔会办,你可以出去了。 触及到他眸中明显的嫌恶,秦欢指尖紧了紧,心头酸涩。 我可以去看我弟弟吗? 男人有些不耐烦,冷声道,随你。 谢谢。秦欢苦涩的张口,房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垂下脑袋,匆匆离开。 没有了闻朔的阻拦,秦欢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医院。 拧开病房的门,还未看清人脸,一巴掌先迎了过来。 快一个小时了,你怎么这么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