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了。 拉着我的裤脚,就像是黑暗中抓了黎明前这颗稻草。 “行吧!”我撇了撇嘴,答应了她。 “这是我和李军所有积蓄,没多少,您别嫌弃。”杜佳兰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小心翼翼的递给我。 我没看,让她直接放桌上。 “张师父,你也不问问里面有多少钱?”她问。 “无所谓。”我答。 既然是卡,我觉得那肯定少不了。 接过骨灰盒,很沉,抱着去一边调试颜料,我问:“想纹个什么图案,我建议,在后背纹上你老公的名字就好了。” 省时省力。 对她,对我,都好。 她连忙摇摇头:“不,我要我老公永远抱着我!” “永远抱着你?” 她点点头。 三两下解开旗袍上的纽扣,平摊的小腹,修长的玉腿一览无遗。 “我要我老公的头,永远枕在这里,永远抱着我。”她指着她的小腹。 呕吼,还是个大活。 她递给我一张照片,李军的生前照。 “你可真想好了,这东西,纹上了,可不好洗。”我再三确认。 我见过太多她这年纪的姑娘,为了所以为情,一股脑做了傻事。 才二十五,人生的路还很长嘛。你纹个名字也就算了,你还要把你老公半个身子都稳上去,以后哪个人还敢娶你? 她的意思是做一个半身像,李军的头测枕在她小腹上,环手顺着腰搂着在她身后。 面积不小,甚至需要把衣服全都脱了。 她十分确定,已经肯定。 行吧。 “我去调颜料,你把衣服脱掉,躺在这里就可以。”我指了指旁边的按摩床。 图案并不繁琐。 比起那种动则七八个,十几个小时的关公像,下山虎,盘山龙,这种预计三个小时就能搞定。 我去后台调试好药水,里面掺杂了他老公的骨灰,用她的话来说,这叫注入了灵魂。 我沏了一杯配有决明子的药茶,告诉她,喝下去,睡一觉就好了。 “有少许疼痛,喝了这杯茶,睡一觉就好了。”我说。 有点像妇科医院里打胎。 “不,我不怕疼,我要看着,我要看着我老公回到我身边!” 行吧,这女人,魔怔了。 杜佳兰脱了衣服,从容的躺在按摩椅上,一抹雪白在我眼相晃来晃去,顿时让我失了神。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其实内衣可以不脱的。” 她说:“我老公晚上抱我的时候,不喜欢我穿内衣。” 有点意思。 这女人的皮肤雪白,细腻的诱人,我拿起生理盐水为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皮肤,并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内心强烈的欲望。 别闹,人家老公就在旁边盒子里盯着我呢,我可不能干这种违规的事。 不过... 又是一个不爱干净,不自爱的女人。 抹了香水,但还是掩盖不住身上传来的一阵阵死鱼味。 不对,好像不是死鱼儿,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腐烂的臭味。一股夹杂在香水中的腐臭味。 顿时,我对这个女人的兴趣,少了起码一多半。 时间过得很快,等工程结束,已经晚上六点了,花了不到五个小时,比预计时间多了不少。 主要是上色的时候,总觉得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我。 大概是心理作用,毕竟,杜佳兰全程都在欣赏我的杰作。 等我满头大汗放下手里的工具,杜佳兰旁若无人的起身,就这么赤着身子,站在长镜前照来照去。 算了,反正该看的都看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