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战战兢兢地开口:林小姐?林小姐昨天就出院了呀 手中的向日葵被生生捏断,陆危言唇边勾起一抹冷意。 好,好得很! 两个月后。 阿婆,那我去开店门啦! 穿着围裙的林幼怡含笑走到窗口,拉开了遮挡的帘子。 阿婆的甜点铺子很有名气,但是阿婆精力有限,每天出货很少,还没开店就有不少人排上了队。 林幼怡来到这个滨海小镇,是好心的阿婆收留了她,她便顺势帮着阿婆做事。 一早晨忙得头都不抬,林幼怡一边打包着上一份点心,一边问道:后面的要什么? 一份桂花糕。 低沉清越的声音传来,林幼怡的笑容僵在了唇边。 她僵硬地抬起头,面前的顾客,果然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那张脸。 林幼怡抿紧唇,将点心快速打包好。 阿婆,我有些事出去一下,你看一下店吧! 交代了一声,林幼怡一把扯过男人的腕子,将他拉到了无人的街角。 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队保镖,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陆危言,你究竟要干什么! 陆危言面色平静无澜,淡淡答道:找你回家。 回家? 林幼怡冷笑一声,回家干什么,受你那些个小情人的气吗? 陆危言眉头蹙起,眼中多了几分冷燥:那不是我的小情人。 你还狡辩! 林幼怡激动地破了音,若不是你从未将我当过妻子,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又怎么敢跑到家里来,将我从楼梯上推下去,还有孩子 想到那个消逝的小生命,林幼怡的声音哽咽了几分。 陆危言垂下眸子,神色冷冽:她已经获得了应有的惩罚。 林幼怡微怔,唇边泄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的孩子都回不来了,惩罚什么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陆危言,你永远这样,自以为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冷下脸来,推开陆危言的身子,我要走了。 保镖们却突然组成了人墙,将她圈在了里面。 林幼怡惊愕地转头看向陆危言:你什么意思? 陆危言推开面前的保镖,缓步走上前,深邃的眉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冰寒:如果不回去,那个甜点铺,可能就要关门大吉了。 一股深深的恐惧自心底升腾而起,林幼怡的指尖微微发颤。 这确实是陆危言这个家伙干的出来的事情。 陆危言看着面前的女人神色从惊慌变得平静,最终归于一片冷寂。 林幼怡虽然看上去瘦小的像只林间小鹿,但她的性子向来十分坚强。 他向来都知道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陆危言的脸上,陆危言侧过脸,面颊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旁边的保镖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移开目光。 林幼怡下颌维扬,眼中满是鄙夷和厌弃。 陆危言,你真让我恶心。 林幼怡的行李简单的要命,不过是几件浆洗得发白的衣服和一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 阿婆恋恋不舍地送她去了车站,还不忘给她塞了一篮子自己最拿手的桂花糕。 林幼怡细细品味着口中泛着淡淡香气的糕点,却觉得它比这五年吃到的所有名贵点心都要美味。 陆危言并没有回他们两人的别墅,而是径直回了陆家老宅。 爷爷要见你。 林幼怡神色一滞,轻轻点了点头。 推开书房的门,神色庄严的陆老爷子正端坐在桌前,身前还放着写了一半的毛笔字。 爷爷。 小怡回来了啊。 陆老爷子露出慈祥的笑意,冲她招招手,快来看看我新写的。 林幼怡乖顺上前:笔法苍劲有力,行如游龙,爷爷的笔力又强劲了不少。 陆老爷子高兴地摸了摸胡子,却突地叹了一口气。 老头子我怎样都好,只希望你们这些小辈能顺遂平安。 林幼怡垂下眼睫,艰难地开口:爷爷,我想跟陆危言离婚。 陆老爷子并没有露出惊诧的神色,面上又严肃了几分:我知道,这些天你受委屈了。 林幼怡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 虽然现在陆家全权交由陆危言管理,但老爷子的眼线可是到处都是。 这两月的事情,想必他也全都尽收眼底了。 陆老爷子并没有回应她的请求,只是拍了拍林幼怡瘦削的肩膀:没事,小怡你先去歇着,把那个臭小子给我叫来! 林幼怡自知违逆不了陆老爷子的意思,只能咬唇应下。 陆危言冷着脸进门的时候,就被楠木手杖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 他不躲不避,任由那结实的木杖落在自己身上。 你别以为老头子我不管事了,你就可以随便欺负小怡了!你知不知道小怡为你承担了什么! 陆老爷子气得手都发抖,你知不知道 陆危言一言不发,任由老爷子教训。 陆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很快便停了下来,看着陆危言平静的神色重重叹了口气。 唉不管如何,你必须挽回小怡,不然就滚出陆家!你走吧,我累了。 陆危言看了闭目养神的爷爷一眼,轻声退了出去。 不知为何,他完全回想不起来老爷子说了些什么。 莫名地烦躁涌上心头,陆危言的目光冰冷了几分。 林幼怡正在花园秋千上看着风景,身后便响起了冷森的声音:一边要死要活都要离婚,一边又讨好爷爷让我挽留你。呵,林幼怡,你还真是虚伪。 林幼怡冷漠起身,没有解释。 我要走了。 林小姐。 女仆一脸为难地走了过来:老爷子留您吃饭。 看着从楼上缓缓走下的老爷子,林幼怡眉头微蹙。 今天,她恐怕不可能离开了。 这一餐果然吃的格外慢,天色渐晚,陆老爷子自然地劝两人住下。 林幼怡不想扫了老爷子的兴致,便应了下来。 可她翻遍了所有客房,却发现偌大的陆家老宅,除了爷爷和佣人的房间,就只剩下了一张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