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呻yin声从林伽澜的口中溢出,她痛苦的皱起眉,极为艰难的睁开眼睛。 眼前模糊了几秒,便是一片灰白,她定定的盯着天古板,思绪有些涣散。 ”澜小姐,您醒啦。”耳边有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林伽澜缩了缩肩膀,她缓了缓,才偏头,入眼是一张熟悉的脸。 ”佩姨?“她的语气疑惑。 ”嗯。“佩姨点头,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我没死?“林伽澜十分惊讶的问。 她记得很清楚,昨晚,自己可是被肖子晴开车给撞了,难道是没死成?有人及时出现救了她?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要是让老爷听见了非得教训您一通不可”。佩姨嗔怪了一句。 老爷? “陆叔叔也没死?”林伽澜的声音忽然拔高,她激动的撑着床板坐起来,巴掌大的小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老爷怎么可能死,您……您这是怎么了?”林伽澜不断地胡言乱语,让佩姨以为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她叹了口气,又劝慰:“您和程家少爷的事,老爷和夫人都知道真相了,他们丝毫没有怪您的意思”。 “而且老爷还说一定会让程家少爷对您负责任的”。 “程家少爷?”林伽澜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垂下头,目光落在手腕上缠绕的厚厚纱布上。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举起手腕仔细的看了看,又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才肯定自己的确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可这个场景为什么似曾相识呢? 忽然,林伽澜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她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即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开口。 “佩姨,我现在是几岁?”她的声音发颤。 “二十一岁”。佩姨觉得莫名奇妙,这林伽澜只是割了个腕,又不是出了车祸,怎么脑子还不受用了? “二十一岁?” “我这是重生了吗?”林伽澜嘀咕出这么一句,嘴角隐约上扬,连死寂的眼底也有了光彩。 “重生?” 佩姨诧异,她不自觉的起身,又退后一步,手足无措的盯着这诡异的一幕。 单人病床上,林伽澜拥着雪白的被子,她的神情恍惚,又哭又笑,明艳的小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生动。 “澜小姐,您没事吧?” “要不我去叫医生来给您看看?”佩姨年纪大了,有些承受不住,她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林伽澜充耳不闻,如墨的长发垂下,掩住了她精致的五官,只余小巧樱唇,被贝齿紧咬。 “太太”。佩姨正要去叫医生,一拉开病房的门遇上了正欲进来的徐素容。 徐素容一身浅灰色素雅装扮,虽已年过五十,却因保养得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不止。 “伽澜怎么样了?”她问。 “澜小姐她……”。佩姨欲言又止,表情有些纠结。 “她怎么了?”徐素容蹙起秀眉,白皙的鹅蛋脸浮现出一抹担忧。 “澜小姐的脑子好像出了问题”。佩姨回头看了一眼,低声说道。 “脑子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徐素容的表情略有质疑。 “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佩姨侧过身,给徐素容腾出空间。 “伽澜”。徐素容虽心中急切,可声音仍旧平稳无波。 这一声呼唤将林伽澜从重生的喜悦中拉了回来,她抬眼,只是几秒,眼眶已微红。 徐素容一愣,不由的也有些相信了佩姨的话。 林伽澜十二岁进入陆家,徐素容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这孩子虽然性子颇为柔顺,可徐素容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过,甚至还流了眼泪。 “容姨”。林伽澜哽咽着叫了声,又张开双臂抱住了徐素容的腰。 良久,徐素容才抬手抚了抚她的头。 “你放心我和你陆叔叔无论如何也会让程家那个臭小子娶了你的”。徐素容说出这句,心中有了愧疚,是对自己女儿的。 原来,陆伽澜这次之所以割腕,不过是她和陆凝未婚夫鬼混时被捉奸在床,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才不得已而想出的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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