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屋子里,有个足足成人高的酒坛子,左右晃动,像是一个不倒翁,晃了好几下后,有咕噜咕噜的声音从里面不断传出来,不久后,一颗小脑袋探出来,脸颊红红,像是熟透的小苹果,迎着那窗外照进来的橘黄的光亮,粉润透亮,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卿九九擦掉嘴边的酒渍,一脸满足地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酒葫芦,极为灵敏地翻身跃出了酒坛子。 打了一个饱嗝转身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并留下一张字条被银子压住后,眼看有人来了,赶紧轻然跃上房顶,匆匆逃离犯罪现场。 等傅离赶来的时候,屋子里空无一人,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拿起那被银子压住的字条: 我喝光了你的一坛酒,却也最终尝到了这千里香酿制所需之物,日后等我酿成并双倍亲自送上千里香,并留下一锭银子算是这坛酒的酒钱,在此别过了。 不留姓名的做贼字条彻底刷新了凑上脑袋瞅的元戈的世界观。 “天啊,爷,这偷酒的竟然不知廉耻地把我们这么一大坛酒都喝光了!” 元戈惊呼道,随及拿起那一锭银子,有些不可思议:“咱买下这千里香可是花了足足一万两黄金的,这偷酒的人竟然就给这么点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傅离看着空酒坛子,面无表情。 倒是方青走上来严肃问道:“爷,此酒乃是给你治病的药引子,被人全都喝光了,今后你的病.....” 傅离抬起手来做了一个无妨的动作。 方青皱起眉头:“不知道是谁胆子如此大,竟然敢来这里偷酒,爷,此事交给我,我定会把那小偷抓回来!” “这小偷的确胆大了些,光明正大从我们眼皮子底下喝光了千里香,不过啊....” 元戈走过去很是自然地揽着方青的肩头,笑的有些贼兮兮:“说你古板不动脑子你还真是,咱爷的眼不瞎,能放走那偷酒之人,想来对方也不是个什么罪恶至极的人,而且咱爷的那个病...你懂得...你就别瞎操心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在京城的人派来接爷上京之前,把京城那些人都盯着很紧的事给办了,否则进京后,那些人又非得逮着这事儿给爷各种泼脏水了。” 提及这个,方青眉头皱的更深,沉默后向傅离请命:“爷,此次是我办事不利,竟然好几次都让对方下套给逃走了.....” 傅离看向他,眸光略显深沉。 “哈哈,对付这种爱耍滑头的小贼,爷,岂不是该我上场的时候?”元戈摩拳擦掌,露出跃跃欲试的小激动。 傅离漠视他的激动,摇摇头,指着自己。 元戈和方青同时惊讶道:“爷,你是想....亲自出手?” 傅离点点头。 元戈随及扁嘴:“不好吧,这么一点小事,还没到爷你亲自出手的地步吧,显得我们做手下的多失败啊?” 方青也回道:“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会抓住对方。” 傅离眸光微微一沉,挥手制止他们继续说辞,然后负手清冷地走出了屋子。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跟着走出去,此时的傅离刚好在宣纸上写下了一行字,元戈刚出来就被傅离淡漠地贴在了脑门上。 元戈顿了一下,方青瞧了一眼上面写的绷紧了神色,沉默跟着傅离进了隔壁的书房。 见方青如此,元戈把贴在自己脑门上的取下来,见上面写的,玩世不恭的脸色现出一丝凝重来 从傅离那里离开后,卿九九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换了套干净的夜行衣,趁着夜色赶往邺城东面的王府,看时辰那个人快出现了,她必须抓紧时间过去。 不过片刻,卿九九便赶到了王府,刚要翻墙进入,不曾想府内灯火通明不说,还传来一片呜呜大哭的声音。 翻墙的动作一顿,卿九九急急地改从正门进去,门口里的家丁拦下她:“你是谁,来我府中作何?现在我府中闭门,不接客。” 卿九九皱了下眉头:“我是协助官府衙门办案的。” “办案?”家丁皱着眉审视着她:“一个穿夜行衣的人会是协助官府衙门办案的?不管怎么看起来你都很可疑。” 此时身边另一位家丁建议道:“刚好陈捕头在里面,把她抓起来好好审审,万一是个共犯呢?” “这个可行。” 说着两人便想要抓卿九九。 卿九九往后退了几步:“等等,我可不是共犯,你们让陈捕头出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把你抓进去就知道了。” 卿九九可不想被人抓着进去,多尴尬,于是在两人拦着的身前,跳起来朝里面大声喊道:“陈捕头陈捕头....” “不要吵闹,现在府里不容外人喧哗。”家丁试图阻止她时,身后一身捕头劲装的陈进刚好路过,往这边扫来看见卿九九,眉头一拧:“是你?” “是我,他们拦着不让我进来。” 陈进步子走的很稳很大歩,向着她走来时脸色很沉,看起来心情不太很好,感觉像是要吃人,卿九九莫名觉得脊背有些凉飕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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