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今天这事我得理顺明白,都说我爬床,你们哪个瞧见了?又是谁去告的秘?” “刘嬷嬷是吴浩然的奶娘,不是亲娘,他吴浩然自己都没出来说话,你何时能替他出面做主了?” 这话一出,周围鸦雀无声。 的确,他们都是凑热闹来了,也不知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消息。 反正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方青冉红肚兜,趴在地上昏死的模样。 “再说,他吴浩然和我是未婚夫妻,我们有婚约,我爬床顶多是急了些,凭啥就是不守妇道?!” 这么一说,众人顿时也回神过来。 是啊,毕竟人家是未婚夫妻,那可是有庚帖有婚约哩。 就算是爬床,说出去难听了些,但也见不得要去沉塘啊...... 眼看大家伙都有变墙头草的趋势,刘嬷嬷急了。 扒下鞋底,她就方青冉往脸上呼。 “贱蹄子,你真是批脸不要了!你糟践自己名声行,别连累我家浩然考取功名,他可容不得一个污点!” 眼看气氛越来越激烈,一直站在人群中的吴浩然走了过来。 他一身白衣,领口绣着金丝,书生气十足。 在一众歪瓜裂枣中,更加衬托的面容清秀俊逸。 方青冉看着他忍不住想,也难怪原主会对这男人倾心。 整个村里,再找出第二个长得这么好的,怕是难了。 可惜原主不知道一个道理——长得好看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是渣渣! “嬷嬷,罢了,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吴浩然眉头紧皱,嫌恶的看了眼方青冉。 他日后可是要考取功名,重震吴家辉煌之人,怎么能和这山野村妇一般计较? 更何况,方青冉再孟浪也毕竟是条人命。 要真是沉塘因自己而死,那他反倒成了千古罪人。 听了吴浩然的话,刘嬷嬷一噎。 “啥?咋能轻易放过这贱蹄子?少爷你可真是太心软了!” 吴浩然摆摆手,走到方青冉面前,一派居高临下。 “方青冉,你今日做的蠢事我不与你计较,但你我的婚约就此解除,如此一来,你也不算不守妇道。从此以后,我当婚你当嫁,咱们互不干扰!” 看着吴浩然昂着的下巴,方青冉嗤笑一声。 这男人有意思。 真觉得自己是块香饽饽不成? 原主当了两年舔狗,掏心掏肺的拿银子和吃食填补他,他却压根就没想娶。 这会利用够了,就想一脚踢开,果不其然,这男人外表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剖开里面,都是豆腐渣! “好,我答应。” “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婚约从此作废,咱们两不相欠!” 方靑冉干脆利落的声音响起,吴浩然镇住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女人以前可是对他死缠烂打,百般讨好,竟然能这么轻易就放手? 难道说,这其中有诈...... 还没等想明白,就听到方青冉又开口了。 “各位父老乡亲,既然大家都在,我方青冉想请大家帮忙做个见证!一会儿庚帖撕碎,这桩婚事就彻底取消,我便是自由女儿身,此事一笔勾销,到时你们自然也该给我松绑了?” 闻言,众人都没吱声。 里正摸着胡子点点头,一脸严肃。 “成,那就这么办,刘嬷嬷你去拿庚帖来!” 闻言,刘嬷嬷一溜烟的小跑进门,掏出大红的庚帖,撕了个稀巴烂,回来后,她对着空中一扬:“退了好,退了好啊,省得这荡妇祸害我家少爷,影响他飞黄腾达!” 庚帖撕碎,方青冉也就被解了绑。 她上前将柳翠竹扶起。 看着不远处满脸惊恐的小奶包,她走过去,不顾他瑟缩的手,温柔坚定地拉住他,转头对柳翠竹道:“娘,咱们回家去。” 三人离开。 看着方青冉头也不回的身影,吴浩然微微皱起眉头。 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欲擒故纵? 能想出这种办法,是谁又给她支了什么招么...... 拖着肥胖的身躯回到方家,方青冉身上出了一层大汗。 闻起来,还有股臭烘烘的酸馊味。 “娘,我先去烧水洗个澡,你们也好好歇会吧!” 柳翠竹连声应了。 小奶包从进来后就挣开她的手,此刻不远不近地小心看着她。 方靑冉摇了摇头,附身柳翠竹包扎了下伤口,随后起身进了灶房。 眼下的情况可以说是四面楚歌。 她那个娘虽然说性子软了些,但对她是真的好。 这样的情况,她定然不会扔开她不管。 至于那个小奶包...... 之前那些年,受得更是些无妄之灾。 他现在和她不亲近,也是应该的。 慢慢来吧,事在人为,日子会慢慢变好的! 灶房破破烂烂,都是些柴火,连个像样的锅碗瓢盆都没有。 叹了口气,方青冉撸起袖子。 先是把灶房里收拾了空当,大锅坐在灶台上,接着她才去瓮里舀水。 然而,刚晃晃悠悠的提起木桶,便听到门口尖利的老婆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