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嘛? 沈月嫣没想到一向疯疯癫癫的沈月白会反抗。 她心生退却,又反应过来周围那么多人,一时骑虎难下,色厉内荏地喝道:你还嫌沈家被你拖累得不够多吗?你要是心里还念着一点家人恩情,就该束手就擒! 那我要是就不呢? 沈月白冷笑起来,话里十足的讽刺,说到底,你还是不敢嘛。 毕竟你只是个庶女,这胆量差一些,也是难免的。 沈月白,你找死! 沈月嫣的眼睛都气红了。 被一而再,再而三被戳中痛处,她终于恼羞成怒,抽出腰间的软鞭,径直冲沈月白的脸上甩去! 笑笑笑!毁了这张脸,看她怎么笑得出来! 破风声刺耳,危险迎面而来,沈月白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轻描淡写的一抬手,谁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那鞭子便宛如一条温顺的灵蛇,顺势缠在她的手上。 别说毁容了,沈月白手上连一道印子都没有。 沈月嫣脸色一沉,用力一拉还想再甩,竟发现拽不回来了! 你! 她心道不妙,真的起了杀意。 若沈月白只是个生过孩子的傻子,又得罪了太子,沈家绝不会保她,但对方恢复了神志,这结果就难料了。 必须趁现在杀了她! 呦?还敢对自己动歪心思? 沈月白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月嫣的心思,心里觉得好笑。 这恶人啊,就是从不会反省自己,只恨自己不能便宜占尽,巴不得别人早点去死。 那就不怪她不客气咯? 看来你脑子不太清醒,不如我帮你一把。 沈月白呼吸一沉,调动体内寥寥无几的内力,看准时机,使了巧劲猛的一扯! 沈月嫣只觉得鞭上传来一股诡异的力道,她抵抗不了,只能狼狈地跟着跑。 然后一个错身,直直摔进了湖中! 扑通! 救,救命! 湖面翻起阵阵水花,沈月嫣惊慌失措,拼命挣扎。 好不容易探出水面,她精致的妆容早就花了,黑一道紫一道的盘踞在脸上,丑得跟鬼一样,单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岸上那么多人,她不能上去,只能在水里泡着。 奇耻大辱! 都愣着干嘛!抓住沈月白! 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罪魁祸首居然还在岸上。 沈月嫣几乎失去理智,冲岸上的沈家护卫尖声呵斥,我今天非要这贱人死不可! 先皇令牌在此,谁敢造次? 沈月白丝毫不慌,当即一声冷声,被绑的双手一翻,一枚金灿灿的龙纹令牌挂在指尖。 上书如朕亲临! 这令牌是原主亲娘留下的,对方年轻时曾救过先皇一命,先皇便赐下令牌,除非是通敌叛国的罪名,不然就算当今圣上,想杀沈月白,也要掂量掂量。 只可惜原主疯傻,要不是还记得这东西是亲娘遗物,早不知道扔到那个角落去了。 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沈家护卫一看清那令牌上有皇室独有的花纹,心头一颤,连忙跪下。 周围的百姓见状,也跪下一通高呼。 见过先帝! 来个人,给我松绑。沈月白淡声道。 沈月白怎么会有先皇令牌? 就算有,她也不该会用 难道,她恢复了神志? 沈月嫣心中一紧,如果沈月白真的恢复了,又有令牌这个护身符在手,再想收拾她就难了! 她连忙挑拨道:什么先皇令牌!她肯定是胡说的! 沈月白,你伪造令牌,是罪加一等! 谁才是你们的主子?给我抓住她!把她沉湖! 可惜,纵使沈月嫣如何不甘心,沈家护卫到底不敢轻举妄动,面面相觑片刻,还是派了一个人上前解开了沈月白身上的绳索。 沈月白双手重获自由,立刻收好令牌,发现手腕都磨破了皮,又痒又麻,心下无奈。 真是麻烦,这幅身子太弱了。 你们这群废物!我沈家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居然真信了一个傻子的话! 沈月嫣被气得头晕目眩,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在水里泡得太久了,嘴唇惨白,脸色灰败,四肢逐渐僵硬,一时不察,忽然抽起了筋。 尖锐的刺痛让她猛然惊醒,在水里奋力挣扎起来。 来人!我,我抽筋了!快来人捞我! 沈月白!都是你的错!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你该死! 我不会放过你! 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骂人呢? 看来是真恨了。 沈月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并不在乎对方的死活。 而周围的百姓,都被这一急转直下的发展弄懵了。 嘿!今天是没白来啊!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沈三小姐是个傻子吗? 傻子怎么可能拿得出先皇令牌! 那岂不是装的? 我看不像,八成是这沈家清理门户没成,反而治好了她的疯病。 诶,看来是真好了,我瞧着跟换了个人似的。 事实上,他们的推断也没错。 不过沈月白不可能解释什么,当即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左腿伤势最重,数道狰狞的鞭痕横纵在小腿上,已经红肿起来,衬着雪白的皮肤,十分扎眼。 简单处理好伤口,她四下环顾,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便宜儿子。 临近一看,小孩的伤口看着吓人,但气息平稳,脉象有力,没什么大碍。 养两天就好了。 沈月白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铁石心肠,这孩子与原主是亲母子,自己顶了人家母亲的身子,自然也希望这便宜儿子能好好活着。 快!快来人下水! 衣服呢!快拿衣服来! 都别在这儿围观了!快离开! 因为要救沈月嫣,现场乱成一片,这正好方便了沈月白。 她抱着孩子趁乱离开,按照原主的记忆,回到了他们在沈家的住处。 刚一推门,沈月白就被门框上的积灰砸了个正着! 阿嚏! 她连打好几个喷嚏,看清眼前的景象,一时无语。 说是嫡女的院子,但院内草木枯黄,蛛网密布,窗户还破了个大洞,跟荒地差不多。 看来日子不好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