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碎了,听了这话回过神来,也顾不上痛了,她暴跳起来,夺过衙差手中的板子,狰狞的扑向星浓:“小贱种,你敢踹我!我打死你!” 沈明珠眼里一抹得逞,赶紧追上去,站到了星浓身旁不远处,着急道:“祖母,你别打表姐.....” 李氏高高的举着板子向着星浓的位置重重的拍下去:“死野种,我打死你!” 在板子落下的瞬间,星浓身体利落的一闪。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李氏高高的举着板子重重的打在沈明珠的肩膀上,直接将她整个人打趴在地上。 沈明珠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张着嘴发不出声。 众人:“......” 李氏看着地上的人傻眼,怎么是自己的宝贝孙女? 她急急的蹲了下来:“明珠,明珠你没事吧?” 沈明珠痛得差点晕过去,她抬头正好看见旁边冷若冰霜的星浓,心中一恨,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虚弱道:“祖母我没事,星浓表姐不是故意的,你别打她。” 李氏闻言愤怒的看向星浓,抄起板子扑向她:“死野种,你故意的!你别躲!” 李氏高高的举着板子,对着星浓使尽全身力气重重的打下去。 星浓往旁边迈了一步,露出身后一排泛着冷光的钉板。 李氏瞳孔一缩,却因为用力过猛,收势不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和钉板来了个深入接触。 “啊.....!!!!!”响彻云霄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差点将屋顶都掀了。 “.......”全部人都傻眼了。 李氏趴在钉板上,痛得动也不敢动,仰着头使劲的哭喊:“啊!啊!啊!....救命啊!痛死我啦!啊.....救命啊~老爷!” 衙门的衙差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赶紧救人的救人,请大夫的请大夫,.....场面有些混乱。 星浓眼神也没有给这混乱一眼,抬脚就走。 ~ 屏风后面。 县令大人恭敬的站在一名温文儒雅的紫衣男子身后一步。 紫衣男子身边还站着一名黑衣男子。 三人正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任子麟转头对黑衣男子道:“那姑娘有武功?” 他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会武功比自己还高吧? “没有。”声音暗哑携裹着一丝清冷,低沉悦耳。 他刚刚已经探过了,一点内力都没有,只不过身手灵活。 方县令忍不住悄悄的打量了一眼任子麟旁边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身材修长匀称,五官绝美,如画的眉眼过分的疏冷,他就这么站在那里,没什么表情,却也无端的生出一股让人俯首称臣的气势。 这个人是任大人的师爷? 怎么感觉这师爷比任大人还大人? 这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也太强大了吧? 这时,刚才负责打板子的衙差跑了进来,对县令大人拱手行礼道:“县令大人,出事了,那个沈星浓大闹公堂,您要不要出去主持公道?” 话落,他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另外两人。 谁才是新来的县令? 方县令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任子麟,礼让道:“任大人,您请?” 他马上就要升官,调职了,这位京都来的来头不小的贵人才是即将上任的县令。 现在虽然还没交接,但是人家都来衙门了,他得罪不起,自然要问问他想不想理会这场官司。 任子麟一脸无语:“方大人,今天我还没上任吧?” 他只是正好来了,想看个热闹而已。 方县令马上点头如捣蒜:“是,是.....下官这就去处理。” 方县令马上和衙差走了出去。 屏风外,星浓眼神也没有给这混乱的画面一个,抬脚离开。 沈明珠痛得趴在地上起不来,看见星浓离开大声道:“祖母,祖母,你没事吧?星浓表姐姐不是故意躲开的。你别怪她。” 那野种走了,这场官司还怎么打下去?她还等着上京进宫参加选秀呢! 李氏被人扶了起来,钉板还钉在她身上,几名捕快围着她,正手足无措的想将钉板拿下来,又不敢。 李氏闻言,看向星浓,见她竟然想走,忙道:“差大爷,抓住这个贱种!她竟然大闹公堂,藐视公堂,抓她进大牢!啊!痛,......痛,痛,痛死老娘啦!差大爷,抓她到牢里,关一辈子!我要死了,出人命啦.....” 一个衙差闻言赶紧来到了星浓面前,拦住了她:“你不能走!” 星浓不急不缓的抬起头,露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 那璀璨灵动的眸子仿佛揉碎的波光,星光点点,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星浓淡淡的看着拦住她的衙差,平静的问道:“为什么?” 衙差对上这双好看的不行的眸子,直接懵圈了,忘了回答。 方县令这时走了出来,朗声道:“为什么?这还用问吗?你大闹公堂,还伤了人!” 四周的衙差忙行礼:“县令大人。” 星浓视线一转看向对方,目光清澈,坦荡,不慌不忙的问道:“大人明察秋毫,你确定是我先动手打的人?是我伤的人?” 少女声音清脆空灵,悦耳迷人,却十分的冷。 明明衣着破烂,浑身却还散发着一股子冷冽强势气息。 方县令心里忍不住咕哝,真是见鬼了,今天看见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气势逼人? 但他到底为官多年,当年也是参加过殿试,见过龙颜人,倒不至于失态,他冷冷的道:“刚刚你踹人了。” 别以为他没看见! 星浓点了点头,那眸子清澈透亮,璀璨灵动,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移不开视线,“嗯,只是,为什么啊?” 少女的声音清脆中透着空灵,眼神清澈,灵动,让人不自觉的生出好感,放松下来,方县令想到刚才看到的,“因为她掐你屁股。” 星浓点了点头:“接下来呢?” 接下来?刚刚发生的事,方县令看得清清楚楚,他回忆了一下:“那位妇人掐你屁股,你踹了她一脚,接下来她夺了衙差的板子,拿板子追着你打。” 星浓继续点了点头,眼神愈发的澄澈,透亮,让人移不开视线,“结果,她没打到我,反而打到了自己的孙女,还自己扑到钉板上,对不对?” 方县令点了点头:“没错。” 星浓眨了眨眼:“所以,在衙门打人闹事的是谁?” 方县令:“......” 这么分析下来,好像不是她,“是那个老妇人。” 星浓满意了,她嘴角微扬,眸子比刚才更亮了,灿若万千星辉:“大人明察秋毫,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是的。”方县令看着那双眼睛,心里忍不住赞道,这孩子眼睛真漂亮。 星浓点了点头:“谢大人,大人明镜高悬,记得将打人闹事的人关到牢里。” 方县令点了点头:“当然。” 星浓抬脚离开。 方县令突然想到什么,喊住了星浓:“等等,你不报官了?” 星浓回头,看了一眼钉板被拔出来,惨叫连连的李氏,摇了摇头:“不报了。报官要滚钉板,好像有点痛。” 方县令嘴角抽了抽:“是很痛,那你走吧!” 星浓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抬脚离开,背影淡漠。 直到星浓走出了公堂,方县令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鼻子,眼里闪过诧异:奇怪,刚才怎么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