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娃娃,本来就长得粉妆玉琢,穿着昨天晚上方氏连夜赶出来的白麻孝服,就更不得了了,矮墩墩雪团团的,活脱脱一个雪娃娃。 “哇!好可爱!” “她娘是谁啊?怎么这么想不通?有这么个女娃何必还送回来?” “就是,带着她随便改嫁哪家都成啊,谁还会亏待她?……” 接着画风就变了: “看这娃娃,她娘一定长得不差,怪不得老太爷临了临了都没把持住。” “没把持住好说,关键老太爷厉害啊……” “也不知道老太爷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的秘方?” 吧啦吧啦…… 种种议论声起,真是说什么的有。 被目光聚焦的时家人如坐针毡。 尤其几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孩子,更是觉得什么面子都丢光了。 最觉得难堪的,当属时芸芸。 为了这个事儿,她昨天晚上已经哭了一整晚了。 看着被大伯娘牵出来的蒲宝,简直恨不得上去抓花她的脸,把她远远扔出时家。 时老太太一脸冰霜,什么话都不说。 和昨天比起来,她今天看起来像老了十岁不止。 幸好今天就是老太爷出殡的日子,时家人总算不用再被各种各样的目光所凌迟。 但时家人再镇定,也掩盖不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出殡仪式也潦草而仓促的结束了。 把老太爷匆匆忙忙送上山就算。 晚上回来,把大门一关,时老太太就召集众人说事儿。 关于蒲宝,总要有个明确而清晰的交代。 老太太疲倦又忧伤:“事情就这样吧,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老太爷的闺女!” 时老太太都不愿意称呼蒲宝,只用一个“她”字代替,可见心里对这件事膈应得有多厉害。 老太太还没说完,时芸芸就冲了出来,哭道:“曾祖母,她根本不是我们家的人!把她撵出去吧!” 时老太太怒:“住口!这件事是我还有你父亲他们亲眼所见,证据确凿!滴血认亲还能有假吗?” “她留下,不过是你太爷爷一桩风流韵事,碍不着什么,但如果撵她出去,旁人才会指摘我们时家!孰轻孰重你自己要有个掂量!” 时芸芸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只哭。 魏氏心疼女儿,上前帮着说话,一家人吵吵嚷嚷。 这一切蒲宝都听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