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三声诡异的笑声响起,顿时让人头皮发麻。 啊啊啊,有鬼呀! 老太监瞳孔放大,眼睛瞪着棺材里,双手抠着牙,头发竖起,赫然尖叫出声。 原本寂静的院子被这一声老迈的凄厉的叫声,惊的树上的鸟雀都掉了下来。 苏锦瑟从棺材里弹起,一张惨白的死人脸,嘴里缓缓吐出好长一段血红色还滴血的舌头。 正冲着他们发出一段诡异而阴森的笑声。 老太监霎时倒地,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年轻太监身旁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僵硬的躺在地上。 空气一瞬间静默如冰。 只剩年轻太监闭了闭眼睛,平静了两个呼吸,再睁开时,声音如天边浮云,温凉且飘渺。 苏姑娘,玩够了吗?出来接旨吧! 啊?还接旨? 苏锦瑟狐疑还有人没躺下? 一眼望去,只见说话的人虽然是一般小太监打扮,整个人却散发出无比尊贵和典雅的气息,精致完美的脸犹如造物主以白玉雕成,毫无瑕疵。 但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他那漆黑狭长眼眸中的那份深邃,漠漠的眼光中藏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凉薄。 他就像那传说中忘我峰之巅的千年雪莲,孤独,遗世,清高。 至于他嘴角的那抹笑意,极其猖狂。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势在必得,唯我独尊的即视感。 这种危险又刺激的人,让苏锦瑟眼冒红心。 这等太监真是百年难遇,太容易让人迷醉,一个眼神都让人心尖颤抖,恨不能现在就扑过去,调戏他,征服他。 抹抹嘴角的血,赶忙爬出棺材,苏锦瑟饶有兴味绕着小太监走了两圈。 双手一下摸上人家的脸:你胆子挺大啊,我问你,宫里太监都像你长这么好看吗? 年轻太监似乎被她大胆的举动吓到了,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眸子里却闪过一抹无奈。 白芍赶紧上前拉下她的手,提醒道:小姐,你收敛点。 苏锦瑟脸上妆容甚是吓人,根本看不出本来样貌,看着年轻的太监嘿嘿一笑,鬼都差点退避三舍。 这圣旨写的什么啊,要是把你赐给我,我肯定接旨。 年轻太监恭敬道:王妃还是接旨吧。 昏死的老太监等人被一一踢醒,后背冷汗还在冒,根本不敢看苏家小姐一眼。 太后懿旨,苏家嫡苏锦瑟,温婉贤良,才德兼备,秀外慧中,与摄政王实为良配,下此懿旨,赐婚摄政王南宸,永结良缘。 咳咳咳!苏锦瑟差点被自己一口唾沫呛死。 小姐,白芍赶紧送上一杯温水。 苏锦瑟灌了一大杯水,堪堪顺过气来。 眼睛又对上面前正在读圣旨气质很是凉薄的年轻太监:摄政王日理万机,应该早都秃顶了吧。 小姐,白芍适时候的提醒眼珠子快拔不出来的自家小姐。 咳!苏锦瑟暗骂一声:太监长这么好干什么,啧啧,真是白瞎了呀。 一众太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苏家小姐实在是登不了台面。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做的都是什么?她刚才是调戏了谁? 年轻太监眸子生光,嘴角暗笑:苏小姐,接旨吧。 苏锦瑟回神,指着自己:那个这懿旨是不是也有点太能扯了,就我这样,温婉贤良,秀外慧中? 小姐,白芍急的额角直冒汗,紧张的拉了拉苏锦瑟的胳膊,咬着牙压低声音。 这可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那可是天下地位最高的女人说的话,怎么能用扯这个字。 就算是有点扯,也不能直说啊。 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年轻太监看着一脸一身乱七八糟的苏锦瑟,似乎并不想多说话,嗓音冷寂,只给了一个字:恩! 白芍呆愣愣地看着自家小姐,一时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哑口无言。 果然够扯! 赐婚懿旨到达凉州已经三个月。 苏锦瑟这个名字凭一己之力已然鸣动整个南梁,因为不管走在哪里,都能听到她的故事。 听说没,凉州那位苏家大小姐因为偷看美艳小寡妇洗澡被抓进知府大牢了。 啧啧啧!这是什么癖好啊!不过这可不算什么新鲜事了,我听说上个月她在赌场里输的只剩里衣被人扔到街上,然后她晚上带人去报复,一把火烧了整个赌场。 听说她还跟凉州县令千金抢男人,为此大打出手,结果把人家打成了重伤! 还有还有啊,听说她私下*戏子,与许多男人不清不楚的。 哎!就这样的女人,真是何德何能嫁入摄政王府。 是啊,摄政王那般光风霁月,卓尔不凡的男子,那是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啧啧!怎么就想不开,要娶德行败坏的她呢! 谁说不是啊,这苏家小姐干的那些事情,哎呦真是伤风败俗,她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我家闺女听说摄政王要娶苏锦瑟那样的女人,气的差点去跳河。 谁家不是呢,我家女儿每日以泪洗面,已经茶饭不思好久了,每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祈求老天爷收了苏锦瑟那个妖孽。 摄政王惊才风逸出类拔萃、雅人深致,这么优秀还这么深情,这样的男子,天上难找地上难寻,苏家小姐那副样子,真真是连摄政王的脚指头都配不上。 摄政王不退婚,我们在这干着急有什么用啊? 也许这苏家小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也说不定。 还真是,摄政王不是说了,苏小姐的所有样子,他都喜欢。 摄政王真是个痴情种啊。 天大的福气砸苏家小姐身上,她竟不知道珍惜,看着吧,有她后悔的时候,等她嫁到京城,说不定多少闺秀等着收拾她呢,毕竟从懿旨赐婚以来,京城多少闺秀哭干了眼睛,简直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就是就是有她后悔的时候。 然而被大街小巷所有女人都记恨的苏锦瑟,丝毫没有一丝反省。 京城里夜风徐徐,两抹身影站在一块纯金打造的牌匾下。 苏锦瑟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色锦袍,腰束玉带,手执白纸扇,头发高高绑起,嘴角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活脱脱的世家风流子! 白芍则叉着腰,瞪圆了眼睛,满脸的质问。 小姐,你不是说来京城退亲吗? 苏锦瑟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戏谑的敲了敲她的额头。 我都折腾三个月了,做出的事情哪一件被正经人家知道都应该在第一时间就退亲,可摄政王非但没来退婚,京城也丝毫动静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白芍不解:说明什么?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难道摄政王喜好特殊,喜欢能作的,那他有大病啊! 说谁能作呢!苏锦瑟点点白芍的脑门,显然不同意这个说法。 不过摄政王有大病这个事,她倒是很赞同! 不然怎么会非要娶她呢! 苏锦瑟一脸的坏笑,拉过白芍,笑的神秘兮兮。 你既然知道摄政王这个人有病,有特殊喜好,那我总要先了解京城,再了解摄政王,才能更好的退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正当白芍觉得有道理,要点头一阵能熏死人的香气袭来,差点让她一口气喘不上来。 顿时白眼飞向苏锦瑟,语气更加不好:来青楼了解京城? 苏锦瑟伸手捏了一下白芍气鼓鼓的圆脸蛋,挑起眉,笑容里满是痞意。 这醉红楼可不是一般的青楼,京城最大的声色场所,而且知忧姑娘可是享誉京城的雅妓,听说她容貌出众,舞姿歌声都乃世间难见。 白芍知道拦不住人,只能叹息的抖了抖手里的荷包,满脸的不情愿。 世间难见,应该不便宜吧,我们只剩两千两。 接过荷包,苏锦瑟笑得如深山里的老狐狸。 准摄政王妃初来京城,花点银子而已,我倒是可以打欠条,就怕摄政王府丢不起这个脸。 提起摄政王,白芍就有些害怕,听说那是个眼神都能杀人的男人,他会给小姐结账? 还是青楼的账! 花点银子?小姐你确定是进里面只花点银子? 苏锦瑟摸摸鼻子,笑不作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