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今日食欲依然不佳,回房间得早,现在睡下应该有一会儿了。” 管家一面仔细小心地撑着伞,一面跟着厉君和走入公馆内部,小声陈述。 男人静美的容颜上难辨忧喜,抬眸望去朝南房间二楼主卧圆拱形的欧式窗口,被厚重的窗帘覆盖着,独留下一片浓郁的黑。 “先生,今晚您是……” “我睡客房。” “好的……” 管家不敢再多言。 这二年来,他们二人向来如此。先生一年鲜有几次回家,就算是回家,也都是夜宿客卧,二人从不共枕而眠。 即便,太太今年才二十周岁。 而先生,也不过是二十五岁。 客卧,书房。 …… 绣帐罗帏隐灯火,一夜千年犹不足。 那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他们的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翌日。 港市天未亮,一则有关中国富豪厉君和撼动世界的丑闻已经传得沸反盈天。 《公然出轨,厉君和在美*名模白鹭》。 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厉君和睁眼时主卧灯已亮。主卧里那人素来睡眠极少,早睡早起,作息规律得宛如不像个正常人。 换而言之,就是此时的她肯定是已经看到这则新闻。 “太太在哪。” 一个佣人心底一惊,仿佛是被提及了一件不能多言的禁忌,小心翼翼地回答。 “太太……今日四点半便醒了,五点就去了后院的猫岛。” 猫岛。 猫岛不是一座岛,而是尊贵规整的君公馆唯一一处堪称“特别”的地方。 这座四季恒温特意聘请德国著名建筑师重金设计,透明玻璃材质的房子,当年厉君和斥资千万送给她做新婚礼物。 十八岁的女孩,不喜房产,不喜支票,亦不喜名贵珠宝书画。唯独博她一笑的……只有一只名贵优雅的黑孟买猫。 晨露微曦,暖房建筑里种满了猫草。 整个房间的光线都是天光未落的青灰色。 昨夜风雨呼啸,连同猫草上萦绕的都是层层叠叠挥之不去青白色的雾气。 一个纯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茵茵绿草的中间。黑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从青藤编织摇椅的椅背上倾泻垂落下来。 一只黑猫被他惊动,从她怀中挣脱跳下椅子跑走了。 草丛中不时显露出缓缓耸起身子的黑影,经阳光照射,轮廓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