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陛下血症,恐熬不过此岁了……” 倪伽罗蜷着手心,声线在颤:“没有任何医治可能了吗?” 御医深吸一口气,卑懦道:“有,但……” 倪伽罗似是看到了一线希望:“但说无妨。” “陛下肾脏受损,体内毒素渗透血液,导致如今境况,若是能换血,便有一线生机……” 倪伽罗烟眉紧蹙着,心不敢有丝毫放松。 御医便继续道:“换完血,陛下可与常人无异,但需特定人种供应,半月一换。” 倪伽罗算是明白了。 这是以人养人的法子。 “每五人可足陛下一次换血,而每人半年仅能供血一次……所以这人员需求颇大……” 御医看向了倪伽罗,是等她决定。 “倪家军誓死效忠陛下,这方面御医不用担忧,且放手办。” “最快明日午后可进行,只是这场地安置?” 如今内忧外患,陛下的病来的也蹊跷。 恐是奸细作祟,万不能让外知晓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倪伽罗忧虑之下,道:“且安置在我寝宫。” 同时她嘱咐御医:“此事,切莫对外张扬,便是陛下自己,也莫要告知。” 御医一惊,随即“喏”了一声,便缓缓退去了。 …… 翌日傍晚。 景阳宫外,倪伽罗跪地三个时辰有余。 带刀侍卫言澈第四次进殿传话。 “陛下,皇后娘娘还在外面呢。” 白子烬侧靠在床榻上一脸苍白,几声咳嗽带着孱弱的身躯不住震动。 他伸手拿了一旁的苦药,朝着殿外扔了过去。 “朕说了不见!聋了吗?” 言澈抿了抿唇,跪地匍匐:“今日初六,陛下应当去皇后宫中歇息。” “反了,反了……竟然敢命令朕做事!来人,来人……给朕将言澈砍了,给他上下十八代全砍了!” 白子烬吼叫着,但并无人上前。 一是怕白子烬。 二是更怕外面的倪伽罗。 周国出了一个无能的皇帝,却有一个手段狠辣的皇后。 皇后掌管着兵权、司法、朝政…… 皇帝则是贪图享乐、美色、诗画…… 一旁守着的顾青姗连忙伸手扶起了白子烬:“陛下,息怒,万不能伤了身子。” 说着,顾青姗落了泪,惹了白子烬一阵心疼。 待她举起手擦泪时,手腕上的轻纱落下,露出了一截一截的红痕。 白子烬拿捏住她的手,顾青姗疼的轻吸了一口气。 “姗儿,这是怎么来的?” “陛下,别问了,今初六,原本也该是您去皇后寝宫的,臣妾、臣妾送您去吧……” 白子烬气的全身发颤:“是不是那个贱人对你动了刑?” 顾青姗摇头,眼泪却掉的更凶:“不是,陛下莫要揣测了,只是、只是不小心摔的……” 白子烬从床榻上一跃而起,直直的冲向了门外。 看到跪在门前的倪伽罗,不由分说,一巴掌打在了她的面颊之上。 一国之主大庭广众之下对国母动了手。 周遭的婢女宫人霎时间都跪在了地上。 “倪伽罗,你竟然敢对姗儿动手!” 倪伽罗脸颊倏地红肿,她抬眼看向面前怒气腾腾的男人,便是在刚才的一句话里就明白了是有心人又闲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