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月圆之夜。 斑驳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谢玉渊一看来人,身上根根汗毛竖起。 她怎么会来? 白衣女子立在槐树下。 那一瞬,世间万般铅华,也难掩她脸上的那份落寂。 她将手中的麻绳往槐树上一套,用力打了个死结,又搬过一块大石,慢慢将脖子套了进去。 谢玉渊吓得魂飞魄散,眼睛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她等着下一个吊死鬼的出现,没想到竟然等来了她的母亲。 谢玉渊心痛如裂,扯着嗓子喊拼命的喊,娘娘 人鬼殊途。 她喊破了嗓子,没人能听见。 玉渊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离那棵槐树越来越远 挺什么尸呢?青天白日的去寻死,你倒是死啊!孙家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招了两个进门。 谢玉渊猛的睁开眼睛。 在片刻的迷茫过后,她呆呆地看着头顶的房梁。 这是哪里? 做了六年的鬼,她不是应该投胎去吗? 骂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夹杂着笤帚抽打的声音。 整天介除了装疯卖傻,就是勾引男人,窑子里的都比你干净。破烂货,狐狸精 疼疼别打 怯怯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谢玉渊心里一惊,蹭的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庭院,目光死死的盯着墙角边瑟瑟发抖的女子。 她,还活着! 眼泪夺眶而出。 娘 谢玉渊冲过去,扑倒在高氏身上,用身体死死的护住了她。 我就说你装死吧,我让你装,我让你装 笤帚招呼到身上,谢玉渊无声地笑了。 老天有眼! 又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胸口痛楚难当,似有烈火灼烧。 谢玉渊咬牙发誓,这一世,欠债的还债,欠命的还命。 谁也别想逃掉! 咱们孙家什么时候成窑子窝了? 放你娘的屁! 谢玉渊抬头,冷冷地看妇人一眼。 这货是孙家二媳妇刘氏,长得小鼻子,小眼睛,没胸。 一张嘴比粪坑还要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