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吃鸡! 陆宸拿起那张纸,和掌中手链仔细对照三遍,确认无误当即要赏,但着重说明当面领赏。 就这样,金尊玉贵的皇上在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等来了浑身灰突突的小环子。 前者无语,后者胆颤。 再写一次给朕看看! 这下后者抖得更慌了。 这是小环子第一次面圣,一颗心脏本就像是被大手攥着,再听见皇上威严一语,那心脏简直就是被直接捏爆了! 吓得他当下直接求饶,皇上饶命,这下联并非奴才所写,是代她人呈交。 张公公极有眼色,听了这话立马上前,大胆!皇上面前还敢卖关子?速速交待! 陆宸微倾了身子,只听小环子颤颤巍巍报出那人姓名。 是,是静心阁掌事宫女白秋桐。 小环子跪地俯首战战兢兢,余光却只见一道镶金黑摆从身侧拂过。 张公公紧随着陆宸便要出门,临走前还不忘踢一脚伏地的小环子,还不赶紧走。 破旧冷清的院落与辉煌的皇宫格格不入。 陆宸就这样站在腐朽的宫殿前,看着院里笑得朝气蓬勃的姑娘。 白秋桐正算着绿豆食品的油水,笑得合不拢嘴,忽然感觉自门外传来一道视线。 抬头看去,院外人站在月光下,清冷的月色渡在他身上反映出一道柔光。 你是? 走得近了,那身影瞧着十分眼熟,对了!是那日的小侍卫! 你是那个小侍卫! 跨过门槛,白秋桐直接蹦到陆宸身前,一双大眼睛亮晶晶折射出光彩。 那日匆忙,不曾这样细瞧,如今离得近了,陆宸从她的眼底看见了自己,嘴角微微带着弧度的自己。 你来这是在深夜巡逻吗?怎么被分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陆宸只见少女歪着头,自问完又开始自答,也是!你要是有权有势,那日就不用去靠打探消息挣外快了! 说完,她又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过来,轻轻眨了眨。 你做侍卫要整日巡逻,实在容易中暑,不如试试我独家防暑神器绿豆糕,看在咱们有缘的份上,我算你便宜点,怎么样? 说着,白秋桐俏皮地用胳膊肘捅捅她眼中的冰块脸。 只是手还没收,就见着远处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公公,皇上,您等等奴才呀! 皇上?谁? 白秋桐四下找了找 当意识到此处再没有第二个男人时,白秋桐故作冷静地咽了一下口水。 天老爷!我这是在作死吗? 陆宸垂眼看着胸前的胳膊肘缓慢收回,又抬头看着身前这个似乎已经僵化了的人,顿时心情大好。 白秋桐? 清冷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白秋桐只得硬着头皮讪讪一笑。 你方才说,绿豆糕能打折? 白秋桐现在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直接咬下来,她刚才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先是管皇上叫侍卫,又要卖人家绿豆糕! 不对!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直接上手捂了皇上龙嘴!古代的皇上不都自尊心极强的吗?她还真的能安全活着出宫吗? 白秋桐的目光在陆宸的脸上转了一圈,一颗小心脏紧紧地缩着,侥幸地想着皇上日理万机,这些小事应该不记得了! 第一次见面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啪!小心脏碎了 皇上,我不是,奴婢,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七扭八歪地行了个礼,张公公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是哪来的不懂礼数的傻丫头,怎么皇上如今偏好这口了? 不必拘束,我来只是想还个东西。 话音刚落,一只如玉修长的手便伸了过来,上方安静的躺着那条细绳手链。 白秋桐不解,但还是顺从接过,下一刻便见皇上微微一笑,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张公十分不解皇上这是闹的哪一出,费劲巴力找个人,找到了就为了还东西? 皇上,等一下! 听见身后的喊声,张公公看见皇上的嘴角似乎笑了,他恍然大悟 这就叫欲擒故纵!不愧是皇上,手段就是 那五十两银子还算数吗? 算数吗?数吗?吗? 女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宫闱回荡,一下下击落了皇上嘴角的弧度。 张公公赶紧回头,请姑娘明日午时到正阳宫领银。 就这样二人眼看着白秋桐美滋滋地回了院子,张公公眼见着皇上面上不在春意盎然,立即决定缩脖不再说话。 一路阴沉着脸回到正阳宫,本是径直进入寝宫的身影片刻又折了回来拿起了书案上的字。 张公公低叹一口气,挥挥手叫来小徒弟,去查一下静心阁的白秋桐姑娘。 已到深夜,宫中四处皆黑,唯独一处还是灯火通明。 啪!一声脆响,描金白瓷摔了个四分五裂。 皇上方才夜会宫女?哪个宫的狐媚子? 瑶贵妃出身将门,脾气火辣,一听宫人来报此事,登时美目竖立,吓得一种宫人跪地俯首。 是静心阁宫女,具体是谁还需再查。 涂满鲜红蔻丹的手紧紧攥着桌角,骨节都泛出青白,皇上这几日少入后宫,原来心早就被一个宫女牵走了! 去给我查,到底是哪个宫女这么胆大! 宫人得令赶紧躬身退出,生怕这个贵妃娘娘等会在迁怒到自己身上。 第二日的宫中一如往日严谨,每人各司其职,唯独静心阁内活泼如常。 昨日晚间的事情两个小丫鬟不知道,只知道等会白秋桐要去领赏银,盘算着那五十两银子团圆简直要笑得合不拢嘴。 好不容易送走了闹腾地二人,白秋桐独自一人坐在房里若有所思。 腕上鲜红的手链刺眼,像是昨日晚间本不该出现在冷宫门口的皇上。 白秋桐心下思量,看来出宫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未到午时,白秋桐的详细资料已经交到张公公手中,那薄薄地两张纸此刻却犹如千斤重。 张公公只粗略扫了一眼便不敢再耽搁,连忙将它送到皇上眼前。 陆宸信手拿过,一目十行看下去,面上神情却逐渐凝重,良久他皱眉抬头,喃喃自语。 她居然是白家的嫡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