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格外漫长。 夜色褪去,黎明到来,天刚蒙蒙亮时,凤离歌终于收手,熬了一夜才得以歇息。 可她刚闭眼,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这是公事不得马虎让开 不行 好吵。 凤离歌疲惫的撑开双眼,看了眼仍躺在床上、昏睡多年的男人,拢了下身上的嫁衣,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一大片人。 最前面的是个公公,他手肘里搭着拂尘,阴阳怪气的扯着嗓音: 安太妃,按照规矩,夜王大婚之夜,咱家是要收落红、入宫备份,确保皇家血统纯正延续的! 这话落下,跟着的几个小公公窃笑出声。 谁不知道夜王是个瘫痪的废物? 废物是没有那方面的能力的,更别提落红了。 安太妃受到羞辱,如坠冰窖般浑身冰冷,又像是被剥光了般难堪,听着那些取笑声,几乎要疯了: 滚! 这些年来,欺负他们、还没有欺负够吗? 夜儿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们! 她愤怒的冲上去,滚出去!统统滚出夜王府啊! 公公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嚣张的推到边上,咱家奉的是皇命,谁敢拦! 新婚之夜,新娘却没有落红,像什么话?夜王办不了的事,咱家帮他办! 喝声落,两个小太监就要冲进屋。 谁敢动夜王,就从本宫的尸体上踏过去! 住手! 屋内,清冷的女声响起。 众人注视下,身着嫁衣的瘦弱女子走了出来,她额头有伤,半张脸都是丑陋胎记,却昂首挺胸的直着腰板,扫视所有人。 锐利的目光落在那公公身上: 夜王乃当今圣上的兄弟,皇家之人,还轮不到你们这群杂碎过来放肆! 冷厉的嗓音犹如寒蝉,字字清晰,铮铮有声,令在场众人下意识怵了下。 两秒后,反应过来,皆是一愣。 他们怵什么? 难道还怕这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 李公公挽着拂尘,食指指着凤离歌,阴阳怪气道: 哟,夜王妃好大的架子呢,可是咱家是奉皇上之命,来收落红 收你妈! 凤离歌上去就握住他的食指,狠狠一折。 咔擦! 啊!!李公公登时惨叫如杀猪,痛得跪倒在地上,痛得差点憋不住尿。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欺负她凤离歌。 这些人明知夜王瘫痪,八年未醒,不能人事,还故意登门羞辱,人性何在? 只要她还是一天的夜王妃,任何人休想跳到她头上蹦跶! 李公公痛苦挣扎,凤离歌!我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敢动我 你只是一条走狗,而我是夜王妃!凤离歌一巴掌甩在他的狗头上,给他摁了个狗啃泥巴, 再他妈废话,脑袋拧下来! 众人浑身一抖:嘶 这? 这还是凤相府那个不受宠、胆小怯懦,说话都不敢抬头大声的凤离歌? 李公公气到脸黑,怒不可遏。 可恶! 夜王大势已去,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一座空有其名的夜王府,竟敢在他御前太监面前嚣张? 这贱人分明是找死! 来人!拿下她,扒掉她的衣服,取落红! 是! 六个小太监一窝蜂的冲上来,七手八脚的抓凤离歌。 凤离歌反手甩了一巴掌,却因额头有伤,再加上一整晚未睡,体力欠佳,不小心被绊倒在地。 大家冲上去就要欺负她时,突然,屋内,男人沉哑寒蝉的嗓音: 放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