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沈安安喉间发涩,欲语凝噎。 但宫泽宸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起身拂袖而去。 沈安安默不作声的蹲下身把书捡起,可眼底的酸苦再难掩去。 脑海里她想起姐姐沈知画的话:“如此生疏,谈何夫妻?” 是了,这般生疏的确连朋友都不如。 明明他回来了,可偌大的侯府好像又只有她一个人。 迎着风雪回到居住的小院后,她走到床边,将压在枕头底下的记事簿取了出来。 记事薄的每一页都写的工工整整,这上面都是关于宫泽宸的生活起居。 看了很久后,确认无误后,沈安安将其又放回了枕头底下。 正当她准备和衣而眠时,窗外响起了烟花爆竹之声。 又过完一年了啊…… 失神一瞬时,她恍惚想起那日府医的话。 “夫人,你这脑疾已经药石无医了,恐活不过来年三月。” 卯时。 天还未亮,沈安安便起了床。 安排好了回老宅事宜后,她把自己的小包袱也放进了马车的座位下。 宫泽宸是北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 也是唯一的异姓侯爷,是当今皇上最信任之人。 二刻钟后,他已经穿戴整齐走出了府门口。 他就是这样做事严谨,?朝乾夕惕,从来不会疏忽懈怠。 上马车后,两人相继无言。 待马车行驶了一阵后,宫泽宸冷声开口:“暖手炉可带了?” 沈安安心底颤了一下,声音微弱:“刚刚因为在准备礼品,便忙忘记了……” 闻言,宫泽宸的脸色阴沉下来:“你作为侯府当家主母,应当事事留心。” 他的声音像冰一样向她砸来。 “对不起……”沈安安垂下了发涩的眼睑。 这三个字,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次。 好像自己所做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那般理所应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