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疯狂闪烁。 纪云琛长身玉立,眼角眉梢都是对女人公开示爱的纵容。 陆嫣是他新的绯闻对象,整个南城都知道这个女人近来备受纪家大少宠爱,得到了纪氏旗下南安地产的好几笔电影投资,这几天南城的娱乐新闻里,都是陆嫣的脸。 宋浅浅面色平静地关掉电视,指尖却抖得厉害。 近乎逃离般跑到楼上,打开日记本,在几十页的未归后,终于在一页空白的纸上写到: “3月5日,他回家了。” 一滴眼泪砸到纸上,晕开字迹。 屋子里太过寒冷,太过冷清,她忍不住拿出那本厚重老旧的日记本,从头看起。 曾经充满爱意的文字里贴着很多照片: 十八岁,她被宋家赶出家门,纪斯言出现在雨夜里为她撑伞; 二十岁,南大校园,他穿着白衬衣黑西裤,就这么清俊耀眼的陪她吃学校后面的路边摊; 二十三岁,她做了他的秘书,去考查项目时纪斯言在众人的簇拥下,当众握住她冰凉的手...... 还有一页,贴着纪斯言飞到意大利跟着大师学了整整一个月、亲手雕琢的求婚钻戒...... 越到后面,内容越少。 近两年已经没有照片,连续几十页,密密麻麻的日期后全都写满了:未归、未归。 写的再满,也无法掩饰越来越凌乱消沉的字迹。 宋浅浅摸着指间那颗璀璨的钻石,死死握在掌心。 每一天,她都在拼命回忆他的好,只为在纪斯言放手之后,再坚持一下,可现在,她连坚持的资格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晚上都寂静无声的手机突兀地炸响。 发信人,是纪斯言。 “明天上午十点,别忘了。” 不带一丝感情的低沉语音,让宋浅浅愣在那里。 背景似乎是在某个觥筹交错的酒会,她握着手机,听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认语音的末尾,有一道逐渐靠近的柔婉嗓音,千娇百媚。 “斯言,我们该回家了......” 宋浅浅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能透过手机,看见女人娇滴滴伏在纪斯言胳膊上的画面。 原来,她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更为寒冷,每一条骨头缝里都冒出难以忍受的寒意。 宋浅浅突然苦涩一笑,至少,她不会死在纪斯言面前了。 她在昏暗的桌前坐了许久许久。 记得和纪斯言的约定,怕错过时间,她少见的没有服用安眠药。 整夜整夜的失眠过后,直到天亮时看到温暖的阳光,她才勉强小睡了片刻。就是这片刻的时光里,电视新闻里的画面也一直在噩梦里纠缠着她。 “咳。” 虚弱轻咳一声,宋浅浅缓缓走到卫生间洗漱。 镜中的她脸色惨白,眼底泛着不正常的薄红,浑然一幅病入膏肓好似吸血鬼的模样。 被自己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宋浅浅洗漱一番,化了很久的妆才掩饰好气色。 做好这些,费了她不少力气,正要去厨房弄些吃的,迈步的一瞬间,眼前的世界终于支撑不住地天旋地转。 宋浅浅倒在地上,瞳孔慢慢涣散,眼皮变得千斤重。 司机在一点钟达到,从礼貌敲门到焦急砸门,最后失望离去。 卧室里的手机也在不断响起。 整个白天,耳边的动静就没有安宁过。 想到那可能是纪斯言打来的电话,宋浅浅拼命想要张唇呼救,手指徒劳地扣住冰冷的地板想要爬向房间去取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