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含泪,近乎哀求。 凌霄狠狠捏起云汐的下颌,冷峻的脸上充斥着憎恶,“云汐,你少在本王面前装可怜!你不就喜欢这样么,你现在扮什么贞洁烈妇?” “凌霄哥,北漠和南夏的战事真的不是我跟父王挑起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云汐泪流满面,咬牙忍着那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疼痛。 挑起战争的人明明是蓄谋已久的南夏皇帝,结果,南夏皇帝倒打一耙,将罪名定在云汐和她父王的身上。而他不杀云汐和她父王,仅仅是为了给世人设立出一名仁君的假象。 可惜,凌霄被向来宠他疼他的南夏皇帝蒙蔽了双眼。 “别再叫本王凌霄哥!”凌霄气愤不已,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事到如今,你还跟本王撒谎!你知不知道,你杀了公主!她可是本王唯一的妹妹!” “公主不是我杀的,是太子妃,不是我......”云汐疼得近乎要昏厥,满含冤屈的泪水淹没了她惨白如纸的脸。 当年战场的刀光剑影里,太子妃赵玉灵趁虚而入,一脚将公主从马上踹向云汐手中的剑。可凌霄看到的,却是云汐杀死了公主。 “住口!本王已经听够了你的谎言!”凌霄发了狠,没有丝毫的怜惜。 粉黛驰落,发乱钗脱。 云汐怎是凌霄的对手,她越反抗,凌霄越激昂。 芙蓉帐里奈君何。 清泪尽,烛成灰,云汐不再做无用的挣扎,满心的绝望伴着漫天凄凉的风雨,把所有的年少时光都揉碎。 云汐彻底清醒了,凌霄对她只剩下恨,无穷无尽的恨。 为了报复,他要她在床第任他摆布,让她受尽凌辱。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不过是她的妾,任他发泄仇恨的工具罢了。 云汐已筋疲力尽,她鲜红的血染透了凌霄腰间的双莲并蒂紫锦荷包,干枯的江蓠花变成粉末在空中飞舞。而她脖子上的羊脂玉佩重重跌落在地,断成两截。 碎了,全都碎了。 云汐的气息越来越弱,黑暗残忍将她吞噬...... 自上次被凌霄凌辱,云汐一病不起,一个多月来,凌霄没去清心阁看望她一眼。 她的身体刚有康复痕迹,赵玉灵便派人把她押来承恩宫。 富丽堂皇的承恩宫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世间变成一片苍茫的白。 云汐手脚被绑,嘴巴也被锦缎封住,她已在冰天雪地里跪了足足三个时辰。 纤瘦单薄的身躯摇摇晃晃,僵硬到麻木,她快支撑不住。 温暖如春的正厅内,太子妃赵玉灵姿势慵懒地斜倚在紫檀床榻上,蜷缩在她怀里的,是那只病怏怏的白狐,像极了此刻弱不禁风的云汐。 熏香炉里的伽楠焚尽了,赵玉灵缓缓坐起身,伸手抚了抚白狐柔顺却少了光泽的皮毛,她眯着眼,唇边划过森冷的笑。 一双绣有金凤蓝牡丹的云头锦履出现在云汐的眼底,她顿时呼吸一滞。 赵玉灵勾起云汐的下颌,眸中泛起凛冽的光,“云良娣,白狐是本宫心爱之物,如今它患有重疾,只有你能救它。” 御医说,只有让大雪落满云汐全身三个时辰,再用她的血做药引,配上雪牡丹,熬成汤汁给白狐连续服用七日,白狐便会重新生龙活虎。 只因那白狐来源于北漠,而云汐又是北漠人,所谓对症下药。 简直一派胡言! 熟悉白狐习性的云汐怎会看不出,白狐无精打采不过是赵玉灵故意饿了它几天几夜。 云汐不禁心寒地想:赵玉灵这么对她,凌霄知道吗? 或许凌霄是知道的。 试问,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赵玉灵的鬼话。 赵玉灵可是同他携手为南夏吞并北漠,夺来更广阔江山的爱妻。 他巴不得和赵玉灵一起让她生不如死吧? 而在赵玉灵的眼中,云汐就是一只狐,魅惑太子的狐。 想她赵玉灵堂堂骠骑大将军掌上明珠,能文能武不说,又具沉鱼落雁之美,还为南夏立下汗马功劳,可造化弄人,偏偏她无法害喜。 云汐区区一亡国遗女,凭什么才貌双全又能做娘亲? 和太子夜夜贪欢的人应该是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不是云汐那个小小的良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