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告诉他什么?告诉他当年我被绑架、差点被强其实是我自导自演,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告诉他当年山上那场车祸,救他的是你而不是我?还是告诉他,杀死那个死老头的是我而不是你? 兰未然眯了眯眼睛,继续说: 陆亦乔,权当你这话有机会同顾信庭说,你觉得他会信?他早已厌恶极了你,就连你们的第一个孩子,他也早就找好了医生,就算没有那场车祸,你也保不住那孩子的。 兰未然一句话犹如以及耳光,狠狠打了陆亦乔一巴掌,让她瞬间清醒。 她怎么会忘了,顾信庭说的那句: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在顾信庭心中,兰未然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心头的朱砂痣,永远的白月光。 而自己呢,是个为了嫁给他不择手段的阴毒女人,是为了一己之私寻人强兰未然的恶毒女人,是遭遇车祸后独自逃出生天的自私女人,是墙上的蚊子血,是衣襟上的剩饭粒子! 当初,兰未然被绑架,顾信庭为了救兰未然,便将陆亦乔推出去做交换。 你们不是要出桃色照片吗,我想我顾信庭妻子的桃色照片你们会更感兴趣! 陆亦乔的心在这一刻被击溃的破败不堪。 在顾信庭的眼中,兰未然永远高贵优雅,而自己永远卑微沉默。 而如今,顾信庭竟然被这样一个女人蒙蔽了内心,连是非都不分了吗? 那么她对顾信庭这五年来的爱又算什么? 不!不! 陆亦乔哭号着抓着兰未然的裙摆。 不行,她一定要找顾信庭问个清楚! 陆亦乔趁兰未然不备狠狠的推了兰未然一把,强撑着地站了起来。 只不过陆亦乔虚弱至极,又淋了这么长时间的冷雨,体力早就不支。 兰未然反应过来,便拽着陆亦乔的头发狠狠的往粗壮的树干上撞。 见陆亦乔没有什么挣扎的力气,身子往下坠。 兰未然想到,她就是这样装柔弱才爬上了顾信庭的床,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的往她肚子上踹了几脚。 陆亦乔捂着肚子、哼了几声,感觉肚子绞痛着,下坠着,双腿间一股热流溢了出来,血和雨泥混在一起。 她还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来的,如今竟要匆匆的走了。 陆亦乔气若游丝,抚着小肚子轻声呢喃着:孩子我的孩子 陆亦乔身子向后一倒,直直的栽下山去。 兰未然拍了拍手上看不见的灰尘,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回了顾家大宅。 陆亦乔蹙了蹙眉,她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混混沌沌。 随后,意识逐渐清晰,她蹙了蹙眉,只觉得浑身酸痛,像被卡车碾压过一般。 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奢华至极的顶灯,大致扫了一眼屋子,古典欧式风格装修,厚重的落地窗帘遮住光线。 陆亦乔觉得这屋子很熟悉,却又很久违。 是顾宅,准确的说,是陆亦乔和顾信庭的婚房。 她昨天晚上明明已经跌下山去,再说她已经从顾宅搬出去有一年之久,现如今怎么会回来? 陆亦乔往身边不经意的瞥一眼过去,竟看到顾信庭。 顾信庭竟然连睡觉都不肯放松半分警惕,一本正经的直直的躺在那里,哪怕闭着眼睛,也总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难怪,大家都叫他顾爷。 她不由得侧躺着细细去看他,好看得眉眼,深邃的五官,雕塑般的身材,每一寸,都是上天的杰作。 怎么,昨晚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你还这样看我? 顾信庭忽然睁开眼睛,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低沉动听,幽幽的响起来,那话里却分明尽是讥讽和嘲笑。 陆亦乔记得,五年前,她和顾信庭结婚后第一次坐实夫妻关系醒过来后,顾信庭也是这样说。 五年过去了,顾信庭竟还是如此。 要是以往,陆亦乔听到顾信庭这样说一定红透了脸。 现如今,她神情木然,呆呆的转动了干涩的眼珠,唇角竟然牵动起一抹苦涩的笑。 如果第一个孩子生下来,现在快要上幼儿园了吧,还有昨天晚上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 顾信庭,我们到此为止。 陆亦乔毫无血色的唇一张一合,气息很弱,但掷地有声。 她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现在想的,只有和顾信庭斩断一切的关系。 顾信庭蹙着剑眉冷冷的看着她,这还是一直对自己死缠烂打的陆亦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