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铁匠似乎不太愿意一起用膳,林简也不想勉强,于是道: “王爷,我饿了,肚子都咕隆咕隆的叫了,我现在可以吃下一头牛。” 听闻西街有着各色美食,林简馋得口水都掉地上了,就想拽着萧槿修赶紧过来。 一旁的阿依在偷偷地笑。 萧槿修也不忍心林简饿肚子,吹了声口哨,一辆马车就开过来了。 平日里萧槿修都是坐这辆马车,车身由花梨木打造,雕花窗下挂着绣满杏花的薄纱,就连车轮都镶嵌了金边,整个马车富丽堂皇。 阿依扶着林简走了上去,萧槿修随后也走了上去。 林简摸了一下肚子,咕噜一声响,萧槿修笑了起来,从袖中拿出一块桂花糕,递到林简面前道: “本王这里还有一块桂花糕,若是少爷不嫌弃,可先拿着垫肚子,要是把少爷给饿坏了,阿依会把本王大卸八块的。” 一直坐在林简旁边的阿依偷偷笑了起来。 林简把桂花糕接到手中,放在嘴里面,顿时眯起眼,看着萧槿修道: “桂花糕甘甜而不腻,淡淡的清香,犹如夏天的风一样清爽,王爷府中的厨子能做出这么好吃的桂花糕,何不把他请到城主府也为我做几日?我可喜欢吃了。” “本王的这位厨子可是从西域请来的,少爷若是喜欢,本王可以叫他常住城主府,每日都给少爷做各种糕点。” 一路有说有笑,马车终于开到了西街,停在了一个名叫兴贤邸的门口,林简好奇地看着这里,心里暗暗在想,原来在古代,饭店的名字都这样的风雅。 找好一个靠窗的位置,萧槿修带着林简坐下了,阿依一直陪在林简身旁。 这是一个圆形的花梨木窗,窗户的四角是雕刻的荷花,透过窗户口可以看见街边,林简想着坐在这里就可以一边用膳一边看着窗外的美景。 花梨木的桌子上放了一张菜单,林简初来南朝,这些字有些认识,有些不太熟悉,便拿着菜单道: “我喜欢这个黄金鸡,还有素蒸鸭,再来一碗百合羹,再来一碗神仙鱼,还有这个松黄饼,再上几碗蟠桃饭,差不多可以了。” 店小二把菜单记下了,萧槿修坐在窗前,心里暗暗地道,点这么多能吃完吗? 没一会儿,店小二就把饭菜都端上来了,香气扑鼻远远的就闻到了。 大概是很饿了,林简狼吞虎咽,她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不经意看见窗外有一位老嬷嬷,倒在地上哭泣,老嬷嬷一边捶腿一边打自己,旁边还站了很多街坊。 老嬷嬷的哭声越来越大,林简顾不上用膳,从兴贤邸的楼上走了下去,跑到了老嬷嬷的身边,阿依也跟着走了下来,萧槿修忙着给兴贤邸付银子,随后也走了下来。 看着老嬷嬷一直躺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林简把老嬷嬷抱在怀里,道: “大娘,有什么委屈和我说,我会帮您的。” 越来越委屈的老嬷嬷,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道: “老身在新泽绣坊绣花绣了五十多年,经历过新泽绣坊大起大落,老身现在双目失明,什么也看不见了,早已不能绣花,新泽绣坊却把老身赶了出来!老身的大儿子在外面打仗,大儿媳改嫁,二儿子病死了,只留下一个小孙子,老身本想在新泽绣坊赚点银子来照料孙子,哪里想到被新泽绣坊赶出来了!” 老嬷嬷在林简的怀里哭声越来越大,林简叫上萧槿修,一起把老嬷嬷抱进马车,让老嬷嬷躺在了马车里面,马车往城主府开去了。 一路上老嬷嬷头痛厉害,萧槿修估摸着,还是得去请大夫,等到了城主府,刘大夫早已在门口候着了,几个侍卫走了过来,把老嬷嬷扶到了偏房。 阿依早已叫人把偏房收拾干净,老嬷嬷刚刚躺下来,又开始惦记小孙子,抓住阿依的手道: “老身的小孙子还未用膳,老身担心他,可否请少爷找人把他带到老身身边,老身即便是死也瞑目了,老身最不放心的就是他。” 阿依紧握着老嬷嬷的手,道: “大娘放心,我这就去找人把小孙子接到城主府,大娘好好养着,您先让大夫好好诊治,刘大夫早已在外面候着了。” 说完刘大夫带着徒弟进来了,走到了床榻边,给老嬷嬷切脉,林简也走了过来,不知切脉结果,刘大夫示意她,走到外面说。 萧槿修看着刘大夫道: “不知刘大夫,对于大娘的眼睛,还有重新看见的希望吗?” 刘大夫直摇头,又不停的叹气,坐在那边开着药方,不过是治疗风寒的,又道: “大娘的眼睛拖的时日太久,即便是神医也没办法给她诊治,这眼睛永远都看不见了,你们还是不要告诉她,她不知道会好一些。” 送走了刘大夫,阿依带着小孙子过来了,小孙子虽然调皮,但被带来时也老老实实的。 老嬷嬷听见他的声音,心情也好了不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要下地,说要跪着感谢林简。 眼看着老嬷嬷就要起来了,林简赶紧走了过去,扶住了她,小孙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奶声奶气的道: “祖母,我们住的那间房子屋顶被老鼠咬破了,现在只要下雨,屋里面就漏雨,祖母,我害怕老鼠会吃了我。” 看着泪流满面的小孙子,林简一把抱住了他,道: “那就先在我府中住几日,我现在就飞鸽传书,叫你爹爹早日回来,到时候让你爹爹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刚刚一直哭泣的小孙子,在林简安抚之后乖巧了许多,阿依又拿来了几块糕点,逗得他笑了出来,林简这才放下心来。 几个暗卫领命悄悄寻找老嬷嬷的大儿子,萧槿修手中还有一些军务,也先行离开了。 |